閣影同樣正在凝視自己,他努力想要看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耳邊傳來的蒼勁聲音打斷他,“展川,過來。”易康睿的話讓眾人的視線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
遂罷,他收回視線,緩緩走到父親身邊,淡淡叫一聲:“父親。”
易康睿點頭,“現在我把塗小姐交給你,今晚由你照顧她。”說道,易康睿迅速擒住兒子手掌,力道十足,凜凜目光中盡是不容抗拒的強硬。
易展川面色一冷,暗暗使力掙脫又不能過於明顯,顧忌鬧出令人嗤笑的話柄。易康睿正是仗著這一點,也不怕易展川會真的棄手離開,最終強制性將塗至善的手放入他的手心。
易展川十分僵硬握著塗至善的手,迅速側頭瞥一眼三樓的房間,仍然無法看清梁閣影的神情。
“繼續吧,希望大家今晚玩得盡興。”易康睿順著兒子的視線,不動聲色瞟一眼,然後使勁推一把他們的身體送入舞池。
……
晦暗不明的房間。
梁閣影的手緊緊握上窗沿,明亮的瞳孔閃過震驚錯愕,面容蒼白幾許。雖然她離舞池遠隔一段距離,除了隱約的樂曲旋律,根本聽不見場上的交談聲。可是因斐項擅長唇語的緣故,她也曾花費一番心思去研究。目前分辨不出複雜的話語,可以簡單的認知。而剛才,她分明看見易展川的唇吐出“父親”二字。
父親……
原來……這裡竟是他的家……
原來他願意妥協……是因為怕她出去擾亂他的“好事”嗎……
所以他要把她關起來……
32、飛向你的床 32
舞會結束之後,易康睿又指名要兒子送塗至善回家,不料易展川甩手離去,對父親的指令完全置之不理。別墅裡往來的傭人看見少爺照例繞道而行,舞會開始前少爺臭著一張臉,舞會結束後的臉色是臭上加上。
剛毅冷然的面孔透出一股濃重的寒冽,腦海回憶起塗至善方才對他說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叫你大叔嗎……因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頓時,易展川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恍如千年寒冰,無論是塗至善,還是易康睿都讓他惱怒至極。他向來最是反感別人陰裡暗裡算計他,換作別人也就罷了,他自有辦法應對,然而千方百計算計他的人卻是他的父親!
他不禁想,難道是因為自幼開始對父親便是言聽計從,甚少表現忤逆,所以父親才如此肆無忌憚嗎?今晚過去,大概明日的M市便會蜚短流長議論易塗兩家聯姻之事。呵呵,易展川怒極反笑。他絕不會坐以待斃,任由父親操縱他的婚姻。不是還有一句話說虎父無犬子麼?那麼就來瞧瞧,到底是軍事上雷厲風行的父親厲害,還是政治上打滾多年的他更勝一籌。
凝視兒子離去的背影,易康睿嚴肅冷酷的眼睛裡浮起一絲駭人怒意。兒子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反抗自己……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
易展川開啟房間,屋裡依舊是一片黑暗。晦暗的光線中,他看見依舊站在窗戶邊的梁閣影,冷峻的面孔終於有絲放鬆柔和,輕輕走到她的身後,從後面攬住她纖細的腰。懷裡的身軀有點冰涼,他用力抱緊她,輕吻下她的鬢角,低聲詢問:“怎麼一個人傻傻站在這裡?”
梁閣影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抗拒他的貼近,臉上平靜的詭異。
易展川以為她是生氣為他把她關鎖在房間裡。他暗歎一聲,幽幽道:“對不起,把你鎖在房裡是我不對,別生氣。”他找尋到她冰冷的手剛要握住,忽的被她一把揮開。
繼而漆黑的房間裡響起她冷若冰霜的聲音,“不要拿碰過別人的髒手來碰我。”
高大的身軀明顯一僵,壓抑已久的怒氣倏地竄上來,猛地擒住她的手,捏的死緊,“我髒?那你碰過斐項也不是一樣髒!”話一出口他就立刻後悔,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
梁閣影冷笑一聲,嘴角諷刺的弧度加深。他前不久還信誓坦坦的說不會再懷疑她,現在呢?原來他的承諾是如此廉價!
“好了,別鬧了。我們回去。”易展川煩躁地說,拉起她就走。
“回去?這裡不是你的家嗎?你還要回哪去?”梁閣影不動,直直立於原地。瞧他的語氣,好像把她當成無理取鬧?
易展川當下一惱,當下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抄起她的身子抗在肩上,迅速走出房間。
“易展川!你放我下去!”
“混蛋!放我下去!”
“閉嘴。”易展川冷冷喝止她,見肩上的人兒依然不斷扭動,他猛地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