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蘇薇沒有什麼大礙就不要去太過為難人家。
易展川冷硬著一張臉,盯著他父親許久,轉身離去。見狀,梁閣影連忙追隨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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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閣影步步緊跟在易展川的身後,奈何他走路的速度實在過快,她必須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果然是在生氣……其實這次的事情,梁閣影是由衷感到慶幸,慶幸蘇薇沒有什麼大礙,如果他母親出了一絲差錯,那麼他們之間肯定會由此產生距離。
他依然如故快步行走,也沒有要回頭照顧她的意思,漸漸梁閣影感到吃力,不由地停下腳步改為慢慢行走,明媚的目光卻依舊緊緊盯著他孤寂的背影……也許,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絲隔閡。她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在遷就、忍讓自己,可是真的能遷就一輩子嗎?她不知道,也不想用兩個人的一輩子來證明,雖然現在她是喜歡他。
忽然,梁閣影一頭撞進他冷硬偉岸的懷抱中,驚愕之餘有一絲驚喜。不知何時,他已經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待她的過來,他的面容依然是冷冷淡淡,深邃的眼睛平靜無波,彷彿一切都未發生過。
她無措地立在原地,很想要撇開視線卻始終與他直直對望,兩兩無言沉默以對。這時,兩人處於醫院的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周圍是空曠的道路,時不時有車輛經過他們身邊,透過車窗裡探出一道道好奇的目光。仰望他清冷的眼眸,她無法思考太多,咬了咬唇,輕聲說道:“對不起。”這不是她第一次對他道歉,卻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忐忑和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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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婚禮的籌備事項依舊進行,同樣的人、同樣的事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氛圍,好比之前每個人面上都是喜悅顏開,現今是低頭做事閉口不言,所有人處在一種詭異的氛圍裡面。尤其是眾人在看見準新郎之後,只覺得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數攝氏度。
而準新娘的情緒也十分不穩定,眉毛總是輕輕皺著,即使醫生宣佈蘇薇安然無恙可以出院之後,她臉色依然帶有淡淡的感傷。
這對未婚夫妻究竟是怎麼了?婚前憂鬱症?
回到公寓,梁閣影靜靜凝視他的背影,心中苦澀至極。他果然是在怪她,否則怎會多日來對她視若無睹,否則那天她與他道歉,他又怎會毫無表態。原來被他置之不理的滋味是這般難受,先前她還胡思亂想如果兩個人分開,也只不過是迴歸最初的軌道,不過又是回到獨自一人沒什麼大不了。可現在看來,可以保持最初的無謂坦然心態不過他一人,她已然無法再無動於衷。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數米之遙,恍若觸手可及……恍若……
或許懷孕真的能使人多愁善感,梁閣影略帶自嘲地笑笑,目光沒有離開他。忽然,一股衝動湧上心頭,她猛地衝上前從他身後牢牢抱住他,將臉龐埋入寬厚他的背裡。“你好殘忍。”她緊緊抱住他,含糊不清地低聲呢喃。他竟然在對她百般寵溺後,如此漠視她,又在對她極盡情人間的親密纏綿之後,又如此冷落她。
他的手覆上她的,似乎想要將她拉開。她的臉色倏地蒼白,任他將自己的手推開,下一秒她又重新撲了上去,直接撲入他的懷中,死死抱著他,頭也不抬地說道:“不許推開我,不許!”
他一怔,平靜的眼底閃過驚詫,來不及說話,又被懷裡的人兒搶先道:“我喜歡你!”
易展川高大健壯的身軀狠狠一震,深邃的眼眸泛起驚天波浪,嗓音異於平常的低沉:“你,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梁閣影沒有注意到他話語中的異樣,氣也不喘的連續說了三遍,一遍比一遍大聲,一遍比一遍激動,一遍比一遍堅決。
一瞬間,男人的眼中有驚喜若狂的情緒,只是她低著頭,錯過了。
易展川對於梁閣影突如其來的告白顯得煞是激動,幾乎全身的肌肉組織全部僵硬緊繃,他想要問她許多問題,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問起,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全然消失。她所說的四個字,竟然可以使他如斯激動澎湃。
他知道她最近心緒不寧是因為自己,他也並不是有意冷落她或是責怪她。母親的事他根本沒有牽連到她身上的意思,要怪也是怪他。另一方面,他是藉此冷卻自己想要擁有她的欲…望,畢竟她已經有了身孕。他從來不是重欲之人,可是碰上她,一切都變樣了,他想要她,無時無刻。
“乖,鬆開。”他閉了閉眼,努力壓抑下自己身體裡澎湃燃燒的火焰。可是她柔軟的身軀緊緊貼著他,根本就是在引…誘他爆發。
“不要,我不要。”梁閣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