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不動聲色的擋在他們面前:“今天市委沒什麼事兒麼?我爸也能按點下班吧?都好些天沒跟我爸一起吃飯了,看來今天有戲。”
王慶慶去路被擋,不由得也有幾分著急,臉上勉強笑著:“呵呵,今天市委的確沒什麼事情,不過我有些私事,不跟小石你多說了。”還是想繞過去離開。
這時候石磊也看到在兩人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二十多歲,眉頭上有一道疤痕,上邊禿禿的把左眉斷成兩截,未必給人窮兇極惡的感覺,但卻也不面善。總之給人印象不是好人。
最主要的是他手裡還拎著一個極大的包,鼓鼓囊囊,不是什麼名牌,應該就是路邊小店吆喝著十五塊一個的那種。但是看在石磊眼裡,卻覺得特別招眼。
“昨晚聽我爸說,趙書記請求警方對他進行審查,現在有結果了麼?趙叔叔沒事兒吧?他可是個好人。”石磊儘量裝的人畜無害的樣子,好像僅僅是一個有點兒擔心世叔的少年。
但是王慶慶早就知道他昨天在仲後公園的所作所為,自然不會被他裝出來的人畜無害欺騙。衝著金大順使了個眼色,堅持繞過石磊,口中說著:“趙書記的確是個好人,所以他不會有什麼事情。”
石磊還想跟上去,那個眉頭有疤的男人卻一步擋在了石磊面前,手裡的包遞給了金大順,瞬間換了一張臉,差點兒沒把石磊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一直都面無表情,可是攔在石磊面前的時候,卻露出一張無比燦爛的笑臉,但是他長的本就有些困難,加上眉毛缺了一塊,牙齒燻黃還少了兩顆,這原應該燦爛的笑容就格外的慘不忍睹。
更慘的笑容石磊都見過,這不是把石磊嚇著的原因。主要是這傢伙變臉堪稱神速,剛才還酷的跟怒目金剛似的,一瞬間就變得頗有幾分諂媚,很有點兒滿清時候狗奴才的意味。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讓人有些接受不來。
就這麼一耽擱的工夫,金大順和王慶慶就走出去足有十米遠,而且不是奔著大門而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很顯然那邊有後門,石磊真的開始擔心他會跑了。
心一橫,石磊乾脆挑明瞭大吼一聲:“王慶慶,你就打算這麼一跑了之?你始終只是個牽線搭橋的,這事兒輪不到你背黑鍋,你最大的罪名也無非就是收受賄賂。你要是能配合把後邊的人咬出來,張叔叔和我爸指定能幫你說話,你至少還來得及看到你兒子大學畢業。但是你就這麼走了,你老婆孩子今後走到哪兒都挺不起脊樑,你真就甘心讓他們一輩子都活在你畏罪潛逃的陰影當中?”
王慶慶的腳步明顯一個踉蹌,金大順卻遲疑的停下了腳步,看著身旁的王慶慶,大概是他覺得石磊的話也算有幾分道理。
“石公子,您這是胡說什麼呢?大庭廣眾的,您說話可得留點兒神啊!”這話當然不會是王慶慶說的,而是擋在石磊面前的那個疤眉男。
石磊眉頭一皺:“你算個什麼東西,這兒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堂堂正正,鏗鏘有力,隨即石磊又對依舊前行的王慶慶說:“剛才老金告訴我你在這兒,我就已經打了電話告訴我爸。這會兒外頭有沒有警察我不知道,但是你名下的幾套房子,肯定都被搜了個底朝天了。你真的覺得你跑得掉?”
王慶慶這下終於徹底停下了腳步,眼神狐疑的看著身旁的金大順。金大順趕忙辯解:“王大秘,您可千萬別相信他的話,我怎麼會把您在這兒的事情告訴他呢?”
王慶慶何嘗不知道石磊八成是信口胡嘞嘞,可是石磊說打電話通知了石為先鐵定是真的,那幾處房子肯定被控制了,老婆兒子也一定被控制住了。王慶慶原本想的是自己先跑,等到事情被上頭抹平了之後,再想辦法把老婆兒子接過去。但是石磊這番話,他就知道,自己就算跑得掉,恐怕這輩子都很難見到兒子跟老婆。張同訓既然動了,那就一定是個魚死網破的局面。
久居官場,王慶慶看事情不像尋常人那麼膚淺。就算張同訓收拾不了周偉順,周偉順也沒有任何把張同訓拉下馬的可能性。兩邊一翻臉,到時候所有的罪責就都是自己背,甚至可能會讓趙以達也背上一部分黑鍋。到那個時候,最想自己死的,就不是張同訓,也不是石為先了,而是周偉順。偏偏周偉順此人涼薄狠毒,王慶慶深諳其間。
看著王慶慶已經明顯遲疑了,石磊又給他下了一劑猛藥。
“你是個聰明人,看到你堂哥被公安找去談話,就知道線索已經到了你身上。想跑了之後等到事態平息再把妻兒接走。這個算盤打的不錯,可是既然公安局已經提前動了,你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