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食髓知味的藉此威脅他,在踢到鐵板後心有不甘,才假意揚言要讓他身敗名裂。
只是,那次的美國之旅,改變了她的一生—
若那次沒有和哥哥到美國去、目睹車禍,她就不會認識戚牧禮,也就無所謂一見鍾情,更不必設下如今的圈套—
當初,她一時鬼迷心竅,因為嫉妒,居然想到以傳真的方式,揭發當年的“事實”。
計畫成功讓他和未婚妻解除婚約,造成他的不快樂,然後她便能乘虛而入。
她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他的痛苦上。有什麼資格稱得上愛?
接觸多了不利於他的傳言、不實報導,她原先接近他、執行計畫的雄心壯志,逐漸被良心吞噬。
巨大的不安與愧疚,宛若千千萬萬只白螞蟻,啃蝕她的心房。
“別這樣嘛。借我五千塊,我……”
“哥,別再沉迷下去了,那會害死你的!”祝心蘿痛心的低吼,希望能喚醒他一點理智。
“小妹,我是真的有需要才會向你開口,你……”
沒聽他說完,她憤憤的切斷通訊。
她撫著額,閉上眼,無奈的深嘆一口氣。
紊亂的腦海中,唯獨那張俊逸的男性臉龐,清晰到剠痛她的心。
豈止是討厭,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他殘忍的話語,迴繞在耳邊,揮之下去。
武裝的堅強,終於潰堤。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斷向下墜落。
“啾—啾—瞅—”
門鈴啁瞅,恍神的她充耳未聞。
持續不輟的尖銳聲響,終於傳進她的耳朵。
抹去頰上的淚痕,祝心蘿調整呼吸,隔著門問:“哪位?”
“是我,周秘書。”
聞言,祝心蘿以最快的速度開啟了門,周秘書焦慮的臉龐映入她眼簾。“周秘書?!”
“你還好嗎?”周秘書關切的問:“怎麼一聲不響的就這麼離開了?”
那天,陪總裁外出開會後,她女兒高燒不退,因為放心有一位能幹的助理在,所以一連請了三天的假。
今天銷假上班,卻看到她的辭呈,把她嚇壞了。
打了手機卻無人回應,當下,她立即向總裁報備。
祝心蘿低下頭,吶吶的道歉。“對不起。”
“是不是工作太多?可以跟我說呀!”周秘書猜測。現在年輕女孩,普遍不能吃苦。
她搖搖頭,眉心攏起一道淺痕。“不是的……”如果能留在他身邊,要她作牛作馬也甘之如飴。
“那是怎麼回事?你願意告訴我嗎?”周秘書迫切的追問。
她是祝心蘿的直屬上司,有必要了解情況,並且協助她解決困難。
“周秘書,別再問了好嗎?”她幽微的央求。
“總裁也很擔心你的情況,所以我一提要來找你,他馬上就答應了。”周秘書將實情告知。
“怎麼可能……”嘴裡這麼否認,但祝心蘿的心有些失序。
“真的,我怎麼會騙你?”
周秘書認真的口氣,令祝心蘿瞠大美目,不敢置信。
“總裁交代我,一定要把你找回去。”
這句話,讓祝心蘿完全投降。
她根本沒辦法對他死心,即使他的無情深深傷害了她。一時被雀躍衝昏頭,沒細想為何他會突然改變態度。
周秘書看穿她的小女人心思,面露微笑道:“快去換衣服,讓總裁等太久可不好。”她催促。
敵不過周秘書的勸說,更抵擋下了想見他的渴望,祝心蘿換上粉色制服,隨著周秘書回到“厲風集團”。
眼前冷卻的黑咖啡,一如戚牧禮此刻晦暗、冰冷的心。即使窗外春陽融融,也
照不進心底的陰暗角落。
憤怒的火焰,焚燒他每一個細胞,他已瀕臨爆發邊緣。
“周秘書,你先出去。”他的聲調平緩,沒有起伏。
少了周秘書的陪伴,祝心蘿忽然感到侷促難安。凝窒的氣氛壓得她喘不過氣,祝心蘿低著頭盯住自己的腳尖。
“接近我,有什麼目的?”良久,戚牧禮終於打破沉默,喑啞的嗓音顯示他正壓抑著某種情緒。
她抬眼,對上他森冶的表情,心口一陣緊縮。
“說話!”他發自胸腔深沉的咆哮。
我愛你……她卻怎麼也無法啟齒告訴他。
“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