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大太太,老太太又語重心長的道:“好歹七兒也是個府裡的小姐,雖然是庶出,但生得也是漂漂亮亮,人更是懂事乖巧。別太把我們府裡的欄給放低了,這人啊……要學會取捨,懂得退讓。”
“媳婦知道了。”大太太語調恭謹的答。
老太太撫了撫身上的袍子,笑著道:“懂了就好。”
“那陳府那邊……”大太太問。
老太太往主位上靠著,悠然的道:“原來不是計劃著是四兒過去的麼,看陳府那家子也是挺滿意四兒的。七兒已經是不能過去了,畢竟是被侯府的人給截了回來,陳府那家子本來膽兒就小,哪敢惹侯府的人。”
大太太一時語塞,她絕不願把四兒送到陳府,那等於羊入虎口,四兒再是胡鬧也是她的命根,可眼見著四兒卻真是上不了檯面,甚至比不得比其小三歲的七兒。
大太太一時有些心急,便給老太太屈膝福了個身便退下了。
剛好歆堯與大太太擦身而過,歆堯恭敬的給大太太行了禮,待大太太走後才起身走入暖閣裡。
“七兒怎麼樣了。”老太太問著歆堯。
“回老太太,七小姐已經睡下了,想必是身子本來就不大好,然後又在外邊吹了風。”歆堯一五一十的回答著。
“嗯……”老太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頓了會兒,伸手去拿了塊糕點,慢慢吃完。見著歆堯還站在原處便問道:“還習慣嗎。”
歆堯面上露著難色,但還是馬上回道:“做奴婢的自是生是府裡的人,死了也是府裡的……”
老太太忙笑著打斷,“可不要說這喪氣話,還在年間呢。”
歆堯默默的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威嚴,不發一語也可將人置於死地。讓她怎能不畏懼?對,是畏懼,不是敬畏……
“老太太永遠都是歆堯的主子。”歆堯又誓言般的道。
老太太自是又笑著與歆堯說了幾句話,抬眼見著天色不早了便吩咐歆堯下去準備膳食了,一會兒府裡的太太、姨娘、小姐、哥兒們就都會要過來一齊用飯了。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又招來了廖媽讓她去錦瑟屋裡,吩咐著讓錦瑟歇息一晚,明兒再出來請安。
這邊老太太悠悠閒閒,那邊四小姐屋裡卻熱鬧得很。
“你怎麼回事!”錦禾怒極地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琴兒。
琴兒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她不知道為何會出錯,更不明白為何七小姐又回來了。這個七小姐到底是個怎樣好運的人?居然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琴兒不自覺的手緊緊的護住肚子,四小姐下手太狠了,就這般的開始毒打她,打死她了不要緊,可別傷了肚子裡的孩子才好。
這個動作被站在一旁的大太太瞧見了,立即敏感的厲聲問道:“琴兒這般護著肚子,莫不是是懷了孩子?”
這般直接的問話和大太太難得嚴厲的神情讓琴兒渾身又是一顫,說起話來更是結結巴巴的,“沒……沒……不……大太太饒了我吧!”
琴兒撲到大太太身邊,抱住她的腿,希望她能念著原來自個兒給她做了十年事的份上。至少不要如此兇惡……
錦禾見狀一腳踹翻了琴兒,連帶著大太太都被那力給退了幾步。
“你個賤蹄子!說,是****的哪個小廝!”錦禾本來就有氣沒地兒撒,這琴兒倒好,還弄出這般見不得人的事!
“四兒,等等。”大太太拉過錦禾,使得她生生收回了又準備踹下去的腳,“踢壞了,鬧出人命多不好。”
說罷又被錦禾拉到一邊,伏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錦禾聽著連連點頭,母女倆悄悄說完話後,錦禾轉身對著琴兒厲聲道:“你且先回去吧,再捅出什麼簍子我可不放過你!”
琴兒連連點頭稱是,見著四小姐和大太太果真是放過她的樣子,明明心知有異,但還是趕忙連滾帶爬的出了四小姐的竹園。
回了七小姐住的菊園,卻剛好看到站在菊園裡給花草親手在澆著水的七小姐,邊上的嵐胭也在幫著忙。
兩人聽到院門口的響動便一齊本能的回頭,一回頭便見到了淚跡斑斑的琴兒,從未見過如此慌亂,狼狽的琴兒。
可這回,熱心的嵐胭並沒有像往常一般過去關切的詢問,錦瑟更甚,看了一眼發現是琴兒後,連眼皮都不再搭一下,繼續給花草澆著水。
主僕倆在花草叢中是歡聲笑語,錦瑟一不小心就把水灑到了嵐胭身上,嵐胭被冰冷的水刺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