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真是巧呢……”胤祥長長地應了聲,眼底閃過一抹銳氣。
屋裡有些安靜,十四阿哥垂下了眼,那個年輕阿哥卻是一臉玩味地應了一句:“可不是巧,哼哼。”我心裡略輕鬆了些,真話假話他們自會分辨,只要能明白八爺他們的“意思”就行,我就算沒有白跑這一趟。
胤祥突然咧嘴一笑,“你找個人來尋就是了,還自己巴巴地跑來。”
“呵呵,”我也打了個哈哈,“一著急,就沒想那麼多。”
“這不是十三哥你送的嗎,嫂子自然急得昏了頭,這可是情意呀,哈哈。”一旁的年輕阿哥戲謔地說了一句。按說我應該臉紅一下以做羞澀,可今兒碰到的事情太多,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用來害臊了,我只能幹笑了下。
“老十七,你少在那兒胡扯。”倒是胤祥笑罵了一句。一旁一直安靜坐著聽我說話的十四阿哥卻冷冷地咧了咧嘴角兒。十七阿哥胤禮,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著眼熟,以前也見過幾次,只不過那時候他年紀輕,現在他的樣子變了不少。
雖然很少聽胤祥提起,但我卻從書中知道,在四爺登基前的那幾年,他都在古北口練兵,甚至最後控制了豐臺大營,是四爺順利繼承大統的一大助力,現在他應該算是鐵桿兒的“四爺黨”了吧。想到這兒,才明白,怪不得他剛才點了一句這小太監的來路。
在方才我那番虛實交加的描述之下,眼前這三位人精自然都已明白,這個耳環原本要用來做什麼用的了。若說今日之事,只是讓胤祥他們越發多了層防備,卻會讓十四阿哥心中添了一根刺吧。看著談笑風生的胤祥和十七,還有依然鎮定自若地喝著酒的十四,我心裡只能苦笑,他們這份深沉功夫我這輩子是練不來了。
“老十七在咱們成親的時候,還在外頭練兵呢。”胤祥回頭對我笑說一句。
十七阿哥已是站起身來,笑著給我打了個千兒,又說:“那時候也沒來得及送份賀禮,嫂子不怪罪吧?”
我忙虛伸了伸手,神差鬼使地說了一句:“您別客氣,以後送也行。”
“噗——”在一旁坐著喝悶酒的十四阿哥一口就噴了出來。胤祥卻放聲大笑,眼睛都快笑沒了。十七阿哥憋笑憋得嘴角兒有些扭曲,卻故作正經地給我躬身行了個大禮,“小弟明白了,謹遵嫂子令。”
我滿臉通紅,第一次嚐到了手足無措的尷尬滋味,正想著不顧一切地轉身衝出去。“十三弟怎麼這麼高興,說來也讓我們樂樂,嗯?”八爺的溫和笑語聲從屏風外飄了進來……
胤祥的笑聲頓了一下,彎著腰做戲的十七阿哥也緩緩地直起身來,與胤祥快速地對視了一下,又都齊齊地看了我一眼,倒是十四阿哥恍若未聞似的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呵呵,是八哥來了。”轉眼胤祥已扯開了笑臉,給我做了個眼色,就轉身往屏風外迎去。十七阿哥也跟在了後面,我則情不自禁地往裡面退了幾步,緊靠著屏風的另一側昏暗角落裡,放著一個半人多高的衣裳搭子,上面搭著胤祥他們的大氅。
我一閃身靠了進去,又貓著腰縮了縮,抬頭想看看是否能藏得密,卻正對上十四阿哥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低下了頭,心裡暗自琢磨著能不能趁著胤祥他們出去說話的時候,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這兒溜出去。
可要是十四阿哥揭破了怎麼辦,又或是八爺他們非要找麻煩又該怎麼辦?下意識地偏頭從衣裳縫隙中看出去,只看見十四阿哥正垂了眼,捏著手中的杯子緩緩轉動著,臉上的神色卻如地上的青石一般,平滑而堅硬。
如意算盤還沒撥了幾個子兒,一陣笑聲傳來,人影兒一閃,八爺已瀟瀟灑灑地邁步走了進來,身後卻只有九爺相隨,倒沒看見十爺。我苦笑著咧了咧嘴,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這兒的視線再昏暗,要是仔細去看,有人沒人還是分得清的,我的頭越發低了。
八爺他們一進來,卻只是看著胤祥他們,眼光根本不往我這兒看,“快起來。”八爺一把扶住要給他行禮的胤祥和十七,又笑說,“咱們兄弟私底下哪還有這麼些個規矩,大面兒上不錯也就是了。”胤祥咧嘴一笑,“八哥隨和才這麼說,這規矩可不能亂。”
八爺呵呵一笑,又轉向一旁的十七阿哥笑說:“十七弟,你回來幾天了?今兒才見到你,要不是我們來找十三弟,還看不見你呢!”聽到八爺話中有話,十七阿哥卻笑嘻嘻地又打了個千兒,“先給八哥九哥賠個不是,我這一回來就去跟皇上回話,然後就被皇阿瑪指到兵部去和他們打擂臺,家都沒回,要不是今兒是皇上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