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宸把她緊緊擁進懷裡。臉深深埋進她的頸項,深嗅著她的氣息,她那讓他莫名心安的氣息。就彷彿,他雙手並沒有沾滿鮮血,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擁著自己女人入眠的丈夫。
薛玉凝,早在出生的那刻,你我就註定無緣情愛。
如今,各藩王各自擁兵,母后手握大權,薛相與碧月國勾結,朕可謂腹背受敵,為自保,為雪恨。
唯有舍了你。
。
☆、免得我擔心
四天三夜後天氣疏朗陽光煦暖
儲秀宮
依稀記得,耳邊有人喃喃細語,聲聲訴說著枕邊情話,婉轉又撕痛。那聲音裡似有無盡的傷感。薛玉凝心頭不禁一緊,眼眶酸澀。
頭痛的快要裂開。亦不知睡了多久。
緩緩的睜開雙眼。還未看清楚眼前都有誰,就先聽到了幾人舒了一口氣,卻掩不住驚喜的聲音。
“醒了,醒了,主子終於醒了。謝天謝地,謝佛祖保佑。冬兒吃齋唸佛也要報答您。”
“太好了。”
“昏迷了四天三夜,終於醒了。”
眼睛慢慢聚焦。
尤憐之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床邊站著的有冬兒、萍兒。
女太醫周雨晴,她正雙手合十,捂住嘴巴,眼睛裡有絲淚光。心軟又心善的醫者。
還有七王爺凌懿軒,他此刻滿臉病容,唇無血色。眉間甚至還有一團黑氣。和前幾次見到的那個雖頑劣卻溫潤的他完全不同。
他病了?
凌懿軒直直的看著薛玉凝,她眼中的好奇,他懂。只是現下並非解釋的好時機,日後再告訴她方罷。
“姐姐,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醒不來,剩下我一個人。”
尤憐之帶著哭腔的聲音,拉回了薛玉凝的視線。
“憐之,別哭了。我這不是醒了嗎。不會讓你孤單一人的,我保證。。。。對了,你以後都不用擔心侍寢的事了,皇上答應不動你了。”薛玉凝反握了尤憐之的小手。
忽見屋內的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似乎隱瞞著什麼。
薛玉凝不經意的瞥見了尤憐之脖子里布滿了青紫印記,這些印記她知道是什麼。
吻~痕!親吻所致。
以前在丞相府撞見過和侍衛偷歡的丫頭,那丫頭脖子裡的印記和尤憐之這如出一轍。
薛玉凝耳邊似乎回想起了似夢似幻的凌燁宸那句‘朕今夜缺個女人’。
出爾反爾的男人!他霸了憐之!可恨之極!
薛玉凝又氣又怒,又嘔又惱。
拼了命坐起身。猛的撩開尤憐之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上竟然是些淤青,這是被人咬噬的痕跡。薛玉凝眉眼寫滿怒意,又撩開了尤憐之衣襟,胸口往下,竟都是青紫痕跡。
“他要了你,是不是。”薛玉凝不滿,氣怒的問道,因身體虛弱,急怒攻心,她急促的喘著。
尤憐之趕忙扶了薛玉凝。
“姐姐,你…。。別問了。你的腿必須立刻就醫。…我…我…”
“你拿你的身體換了我一雙腿。是不是?你傻瓜!笨蛋!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孰輕孰重的妹妹。我們冒了這麼大的危險,是為了什麼?”薛玉凝氣的發抖。
那男人根本沒有心,憐之白白的毀了清白。她薛玉凝寧可殘廢也不會要她拿清白去換!
尤憐之委屈又害怕,不禁失聲哭了起來。
薛玉凝心裡大慟,掀了被子,掙扎起身:“我要找那男人算賬,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才將掀開被子一角,手腕上一緊,接著整隻手被人裹住。抬眼看去,原是凌懿軒滿臉擔憂的緊握了她的手。
“你本就快沒命了,拿什麼去討回公道,現在去了只是送死,那尤妃不是白白的犧牲了。只說了別人不知孰輕孰重,你自己可知道?現下最重要的就是,你把身體養好。免得我。。。大家擔心。你屋子裡的人守著你幾天幾夜,你也該心疼她們才是。”
凌懿軒眉微蹙,聲音責備,眉裡眼裡盡是心疼的神色。
會有一天,他可以毫不掩飾的表示他對她的關心,不用再這樣連說話都要忌諱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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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謝謝親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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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洶湧
凌懿軒所言極是,薛玉凝雖怒,卻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