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宸用膳時候和邢掣、月下、冬兒三人款款而談,聊些家常,盡都是挑些薛玉凝的事說,薛玉凝有時靜靜聽,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插話一句。
這天冬兒提起薛玉凝兒時趣事,說薛玉凝心愛鈴蘭花,說鈴蘭花開花時候,花骨朵向下,白白嫩嫩的,像是嬌羞的少女,可愛極了,於是曾親手種了一株鈴蘭,日夜呵護手邊,煞是喜歡。不料那鈴蘭還未養到開花時候,便被野貓連根拋了出來。
薛玉凝聽到此處,不免心傷,嘆了口氣,道:“那時候,又是澆水、又是施肥,天天盼著它開花結果,誰料…”
冬兒笑道:“從那以後,主子便再也沒種過花,連最愛的鈴蘭也不甚喜歡了。”
凌燁宸道:“這是為何,怎麼會連鈴蘭也不喜歡了,該是恨那野貓才對呀。”
薛玉凝看了眼凌燁宸,嘆道:“那時候,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盼著鈴蘭開花,晚上做夢也是鈴蘭開花的樣子,投注了多少心血,卻都白費了。”她頓了頓,道:“既然養不活它,乾脆永遠不養就是了。免得。。。再失望傷心。”
凌燁宸輕斂英眉,心下知曉她以花喻情,暗指他們不能繼續姻緣,他道:“為何不多給自己一次嘗試的機會,興許就能將鈴蘭養活了呢。”
她雙眼訝異,知他暗指讓她試著再愛他,於是皺眉道:“為了不確定的事情再去輕易嘗試,我不要。不就是一株鈴蘭麼,罷了。”
他按壓她雙肩,逼視她雙眼,道:“不單單只是一株鈴蘭。凝兒,若是你願意再養一株鈴蘭,朕與你一起將它呵護。好不好。”
薛玉凝心裡一動,他眸光流轉,滿是濃濃情意,她竟也陡然升起一股衝動,真要與他一起養一株植物。
凌燁宸見她目光掙扎,卻也滿是希冀,他道:“你稍等片刻,朕去取來花盆。”
他說罷,轉身奪門而出,不多時當真拿了花盆回來,花盆裡面大半盆黑色土壤,肥沃有力。
冬兒覺得那花盆眼熟,看向邢掣:“喂,我問你,那花盆原先種的可是皇上最愛的海棠花?”邢掣點頭。
原來凌燁宸方才奔到院中,找了一圈,僅覺那海棠花的花盆煞是好看,於是三兩下將海棠花連根拔去,抱了花盆又奔將進來。
薛玉凝見他滿頭大汗,心頭一動,嗔道:“說風就是雨的傢伙,說去拿花盆,便真丟下飯碗去拿了。你也不問問我有無鈴蘭種子,現下我是真的沒有種子。你說說該如何是好?”
凌燁宸一怔。他當真沒想到還需要種子這一說。他輕道:“這。。。”
見他沒了主意,薛玉凝心頭一樂,幸災樂禍道:“看看,皇上興沖沖的要養花,卻沒有種子。臣妾看,皇上乾脆將自己種下好了,別浪費了大好的土壤。”
冬兒掩嘴而笑。邢掣、月下亦是忍俊不禁。
凌燁宸俊臉飛紅。他侷促抹了把額上汗水,丟下花盆,突然將薛玉凝雙手拉過胸前,貼在他胸前,柔聲道:“將朕種下就種下,有什麼不可以呢,那樣,到來年春暖時候,就會結出很多很多的我。開出很多很多的花。”
薛玉凝聽得他認真的語氣,這番逗趣的話,使得她心間暖意乍起。
凌燁宸抿唇輕笑,輕輕的道:“開出的花,每一朵都有說頭。一朵花叫作皇帝,為凝兒編織秀麗河山、打拼天下,一朵花叫作丈夫,陪著凝兒談情訴愛、西窗夜話,一朵花叫作俠士,帶著凝兒闖蕩江湖、走遍天涯,一朵花叫作僕人,給凝兒捏肩揉背、端茶倒水,一朵花叫作受氣包,隨凝兒差遣、任凝兒打罵。一朵花叫作我愛你,這花奇怪,只會說一句話。。。:對不起。”
凌燁宸的聲音稍稍顫抖,似從未說過這般婉轉情話,薛玉凝欣喜又動容,眼眶潤溼。
凌燁宸抬手拭去她眼角淚珠,輕輕的道:“還有一朵花,叫作。。。”
薛玉凝心怦怦直跳,欣喜、緊張又期待,見他突然停下。她想也未想,問道:“叫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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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怕嗎
她貝齒輕咬點蜜下唇,怔怔望著他,秋水眼眸淡掃薄薄霧氣,貼在他心口的一雙小手戰慄顫抖。
凌燁宸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神色,薄唇輕抿,一縷笑意不露痕跡,他附耳到她耳邊,啞聲道:“還有一朵花叫作父親,疼愛凝兒的子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