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怎麼都學不得映雪那般乖巧的模樣。看著映雪那般樣子,心裡討厭極了。
吳欣連連點頭,“好,好啊。”把甄兒摟進懷裡,說道:“二十年來,哀家沒一天快樂過。現如今,兒子孝順、兒媳懂事,小孫子也可愛喜人,哀家高興啊。”
凌燁宸知道母親受盡苦難,聽到母親說話語氣悲苦難過,不覺間眼眶漲澀起來,說道:“母后,你受苦了。”見吳欣喜歡甄兒,當下什麼都沒想,便撥著甄兒的小手,逗著說道:“甄兒,叫奶奶,叫奶奶。。”
甄兒手心被爹爹撓得癢了,咯咯直笑,說道:“爹爹,抱…”
吳欣開懷大笑:“小壞蛋,眼中就只有你父皇,可有你奶奶我啊,該打。”捏著甄兒的臉蛋,喜歡非常。
凌燁宸見母親笑的舒心,他心中也暢快,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笑意。
映雪說道:“母后說得對,甄兒眼中可只有他爹爹,連我這當母親的,他都看不到呢。”將甄兒塞到凌燁宸懷裡,嬌嗔薄怒,似假亦真的道:“母后,以後啊,咱們兩個過,讓皇上和甄兒兩人去過吧。咱們不離他們父子兩個。”
玉凝傻愣愣坐在凌燁宸身邊,完全成了多餘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極了。
吳欣呵呵一笑,說道:“好。讓他們爺倆去過。”一手拉著凌燁宸,一手拉著映雪,將兒子、兒媳的手交疊放在一起,說道:“咱們一家,這輩子可再不會分開了。”掉了兩行淚,又道:“兒啊,你說母后說的是麼。”
映雪緊握住凌燁宸是手,溫柔喚了句:“皇上。”
凌燁宸此刻心中沒甚想法,僅想讓母親開懷。說道:“是,此生此世再沒人會將咱們分開。”
玉凝見著他們四人三世同堂、其樂融融。
心中總也不是滋味。苦澀在心中翻來滾去。下意識摸在小腹上,心想:他們爺倆過,她們娘倆過。我肚子裡的,只能我自己養了。
忽然聽到門外有陣陣哭聲,傷心又委屈。
玉凝本來也正難過,受那門外哭聲的影響,淚珠滾出眼眶。
凌燁宸眼角餘光瞥見了玉凝臉頰的淚,心中一緊,剛想轉身給她擦眼淚,熟料手被吳欣緊緊撈住,他也不好掙脫。
吳欣自然知道兒子什麼心思,定不會放開他的手,厭惡玉凝更甚厭惡薛晟。
玉凝幾步奔到院外。見是雙兒環著膝蓋哭的小臉滿是淚水,右手有個大口子,血在地上滴成一片小溪。
喚了句:“雙兒。”上前抓去她的左手,撕衣給她裹住傷口。問道:“怎麼好好的摔倒了。”
雙兒看見了玉凝,想到了那次凌燁宸擁著薛玉凝共眠的事,心中豔羨極了,說道:“玉凝。四哥哥對你真好,我羨慕。”
玉凝一怔,想到方才在屋裡的一幕幕,嘆了口氣,說道:“你和月下打打鬧鬧,真心相待。我也羨慕。別哭了,咱們進屋吧。”
雙兒擦乾了淚。和玉凝一道回屋。
晚膳。
眾人入席。
環桌而坐。
凌燁宸的左邊是映雪,映雪的左邊是吳欣,吳欣的左邊是玉凝,玉凝的左邊是雙兒。
接下來,依次是冬兒、邢掣。
邢掣位居御前侍衛,本不夠格與凌燁宸同桌而食,卻因得他另重身份,是雲天新帝,尊貴無比,這才和凌燁宸平起平坐。
冬兒得邢掣垂愛,也十二萬分不安的坐在邢掣身邊了。她祖上皆為奴,做夢亦沒想過今生有皇后命。
凌燁宸執起杯中酒,嗓音冷冽卻溫純,說道:“邢掣,朕敬你一杯。”
邢掣一凜,突地站起身,說道:“爺,臣不敢。臣敬爺一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道:“先乾為敬。”
凌燁宸薄唇輕輕一抿,也將杯裡的酒飲盡,說道:“今天不論尊卑,這裡都沒有外人,你莫要拘泥。”看了眼冬兒,說道:“我的屬下,以後交給了你,能照顧的好麼?”
雙兒駭得身子一顫,屈膝要跪。心想:天啊,皇帝老子給我問話。
玉凝見了冬兒被嚇破膽的樣子,撲哧一笑,說道:“冬兒,你若跪下,可就到了桌子下邊去了,還怎麼回答邢掣他主子的話?”
冬兒咽咽口水,看著皇帝,那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一個人,此刻竟然平聲靜氣的和她說話,連連道:“回萬歲爺的話,奴婢一定像照顧我家主子一樣照顧邢爺!他渴了我倒茶,餓了我熬粥,無趣了我陪他聊天解悶。”
凌燁宸輕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