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岑國華現在跑到內地籌建《中國星》的國內分部和利用香港的經驗打造國內的電影院線機構,他大哥岑國風因為早年的打鬥腿腳不便,就留在香港後方全力製作電影,哥倆看來是一門心思要成為影壇大亨了。
他正在沉思,這時一名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的男人挽著位臉上脂粉足有半寸厚的婦人走到他身前主動道歉,說是感謝他今早幫助小女,教訓了不孝子。楊星醒悟過來眼前就是鄭若詩的父親,鄭家當代家主鄭情壽和他的夫人。鄭家發跡於鄭情壽的爺爺鄭世榮,他原是上海一家洋行學徒,輾轉來到香港後成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銀行,歷經祖孫三代的打理鄭世榮銀行已經是香港小有名氣的大銀行了。鄭世榮銀行現在已經傳到第四代人手中,鄭情壽的長子鄭若天已是副總裁。鄭世榮銀行在香港銀行業中位居中流,不過因為歷史悠久,鄭情壽在香港工商界也有些地位。
公眾場合下楊星和鄭情壽只是寒暄了幾句,他注意到鄭情壽雖然言辭老練,但眼珠老往他身邊的虞傲君和溫恬身上轉,精明的眼神壓不住淫邪之意。鄭夫人更是豪門氣氣十足,對二女戒心十足,對鄭若詩受辱輕描淡寫意,楊星猜想鄭若詩不是她的親女兒。等打完招呼他身邊的虞傲君問:“他們就這麼算了?”楊星沉思道:“只怕沒那麼簡單。”
走出會展中心看著眼前維多利亞海灣靜謐的海水,楊星突然想單獨走走。他讓隨從們拉遠和他的距離,獨自沿著會展中心沿海步道散步,看到面前一支來自內地的旅遊團走過來。香港導遊正在解說,團員們對會展中心廣場上中央贈送的那尊金紫荊花很感興趣,紛紛興奮的站過去合影。
“那邊的同志,請你幫我們照張相好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團員中一名少女興奮的塞給楊星一個相機請他代為拍照。楊星好笑的抬起相機,透過取景框看過去那名相貌清秀但並不出眾的少女面容清晰的出現在他眼底。一瞬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身體完全僵硬,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大喊:“是她!”
少女和她朋友看到楊星突然愣住了一動不動,有些害怕的走上前拿回相機,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動,楊星還是一點反應沒有,少女們有些驚慌的想打電話求助。這時楊星的隨從覺得不對趕緊衝上前來保護他,虞傲君急忙檢查他的體徵,一切正常,只是整個人痴掉了。吳剛強他們從來沒見過楊星如此失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天邊又飄起了小雨點,旅遊團成員紛紛跑到會展中心屋簷下避雨,虞傲君疑惑的打量著旅遊團成員,不知是誰能讓楊星這位面對總理都毫無懼色的人失常。隨從們忙開啟傘給他遮雨,而隨著少女身影的跑開,楊星也恢復了神智。虞傲君關切的拉他一把,還沒碰到他就被他一掌隔開,粗暴的說道:“別碰我!”虞傲君的手僵在半空,進退不得。
楊星喊完就後悔了,看到虞傲君尷尬而受傷的表情,他懊惱的補了一句:“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不用管我,跟她們說我可能要很晚才回去,我想單獨走走。”說完推開為他撐著傘的吳剛強,身影蕭索的走進雨幕中。
虞傲君還想說話,雨中卻傳來楊星喃喃的自語:“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最好不相對,便可不相會。
最好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最好不相許,便可不相續。
最好不相依,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這首小詩詞句平淡,但一陣深沉的悽苦充滿字裡行間,她竟說不出什麼,臉龐上溼溼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楊星讓冰冷的雨滴打在臉上,想清醒些,他從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前世的妻,那名少女現在還是山城一所普通中學的高一新生吧,年齡和歐陽婷一樣大。看到她楊星才想起那平凡又幸福溫暖的家,賢惠的妻和天真活潑的女兒。他曾無數次想過和她重逢的時刻,只是見到了才發現他錯的多厲害。
妻的生活簡單而平凡,現在的她純真而快樂,他突然畏縮了,他的出現真的對她好嗎?他想起了身邊一位位美麗的女人,他能理直氣壯的跑過去問:“我喜歡你,嫁給我吧。”倉央嘉措的這首詩印進了他的心湖,這一世畢竟不一樣了,他得到了很多他原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