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乏人問津。終於到了畢業,他最大的夢想變成了找份好工作and找個好老婆。他堅信好工作找到,好老婆就不遠了,所以把滿腔熱情都投入到了實習的法院裡,拼命表現良好希望人家中意他,可惜命運不順,工作還沒搞定他就穿過來了。
如果繼續在原來的世界呆下去,也許他最終會進入哪個基層法院,從書記員熬到法官,一步一個腳印幾十年如一日地做下去,娶個過得去的老婆,不打不罵不吵架,不抽菸不喝酒不賭錢,工資永遠上交,沒有第三者沒有紅顏知己,就這麼兩個人手拉著手過一輩子,最後在兒孫的圍繞下一起幸福地閉上眼睛。
當然,對如今的蔣世友來說這些都是上輩子的夢想了,他沮喪地捧著頭想著現在的爛攤子,無比無奈。
正當他唏噓不已的時候,忽然聽到剛剛那個紫裙子丫頭在外面脆生生道:“給老太太、大太太請安。”大事不好,蔣世友一驚,看著攤在桌上的那幾張畫好的速寫撲克牌雛形,有周韻和老太太的尊榮在上面,他忙一把抓在手裡,眼睛四下亂看,一眼看中床上疊好的被褥,他忙瘸著腳跳到床邊將那一疊撲克牌賽到疊好的被子中間,又匆忙整理兩下。
正這時,雄赳赳氣昂昂的蔣老太太已經一步邁了進來,她一眼看到已經甦醒過來坐在床頭,神情恍惚的孫子,不由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忙喊道:“友兒~~”
蔣世友雖然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他抬頭一看,蔣老太太那令他印象深刻的臉就在眼前,蔣世友一時慌了神,哆哆嗦嗦結巴道:“祖……母……”
蔣老太太有些疑惑地走過來拉住他的手:“怎麼了?滿頭是汗的。”說著掏出一條石青色帕子在他額上細細擦過,蔣世友有些尷尬,忙低頭道:“我沒什麼。”他心裡哀嘆不已,還沒來得及跟三少奶奶問明情況,這會兒千萬不要穿幫嗷嗷嗷……
雅意機靈地帶著個丫頭搬了兩個大理石面的紅木圓墩到床前,請蔣老太太和盧氏坐了。蔣老太太看孫子總有些不對勁的樣子,忙攜了他的手,關切問:“友哥兒有哪裡不舒服,快告訴祖母。”
蔣世友忙賠笑道:“沒事沒事我很好,多謝祖母關心。”盧氏見他眼神有些慌亂地四看、六神無主,不免也心生疑惑:“友哥兒,可是有哪裡不妥?”蔣世友十分狼狽地看了她一眼,發現這一身華麗的中年婦人自己並不認得,也不知怎麼稱呼,只怕開口也是錯,不開口也是錯,只好閉了嘴只管搖頭,背上額頭不住流汗。他眼一溜看見立在門邊的周韻,像見了大赦一樣忙求助般看過去,小眼神十分可憐。
周韻站在那裡將屋內方才的情形看了個一清二楚,看見蔣世友發出求救訊號,她眼中陰晴不定,尚在猶疑。此時絃歌從外頭端了兩盞茶進來,周韻見狀,便給絃歌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齊上前,周韻親自將茶盞從托盤裡端出奉與二人“祖母請用茶。”老太太沉著臉接了,“伯孃請用茶。”盧氏倒還和顏悅色。
蔣世友如釋重負,忙回答道:“多謝伯孃關心,我什麼都好,沒有不妥的。”
老太太喝了兩口茶,不悅道:“既然沒有不妥,養病最注重靜養修身,病人又不是物件兒可以挪來挪去的,該怎麼好怎麼來,你說是不是啊,友哥兒媳婦?”周韻恭敬接過她手上茶盅放到旁邊几案上,低頭應道:“祖母說的是,孫媳婦受教了。”不輕不重地應付過去。
老太太眼一眯,正要再說,蔣世友忙道:“不關娘子的事,是孫兒撞到頭一直有些昏昏沉沉,那邊屋子人又多又嘈雜,吵得心慌,我這才來這邊靜靜心。”盧氏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老太太倒是不見多大疑色,她這兩年回府時辰不多,雖然聽聞蔣世友素來寵愛妾室,卻不知究竟到了什麼樣一個程度,還以為只是一般的喜愛。現在聽得挪房間是孫兒的意思,老太太一向縱容孫子,他說如何便如何,也就不再糾結此事。她只微微頷了頷首,又開始擔心別的:“只怕這屋裡人手不夠。”她方才一路進來,除了幾個粗使老媽媽,平頭正臉的房裡人只看到絃歌和雅意二人,夫婦兩個只有兩個丫頭服侍,實在是人太少了些。
盧氏倒沒有多說,她看著蔣世友一側的衣襬,藤黃底同色雲紋暗繡的直裰側邊隱隱有些暗色髒汙,那是剛才蔣世友情急下隨手擦了手上炭條黑痕的,他看見伯孃視線射過來忙乾笑著用袖子遮住,卻不料這個動靜倒惹得蔣老太太的注意,她皺著眉頭道:“友兒,你右側衣衫上是些什麼?”
蔣世友只好陪笑著把手拿開,一塊手掌大的黑印子明晃晃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老太太登時大怒,衝著旁邊周韻和絃歌罵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