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份,不要總是想這些有的沒有,”他站了起來,“爺還有事,就不留在玉版院了。”
踏出門口時對守在外邊僕婦冷聲道:“小心侍候八阿哥,若他有什麼不好爺不介意給玉版院換一批奴才。”
沒用的奴才在雍親王府有什麼下場?好的攆到莊子裡做苦活,壞的直接杖斃了事。幾個僕婦聞言腿一軟跪了下來,連劉能也青白著一張圓臉,身子控制不住地抖,方才主子爺那冷肅的氣勢,實在太嚇人了。
同住玉版院的完顏氏孃家沒有年家顯赫,也不知她怎麼知道了這件事,下勁狠嘲了年氏一頓:這府裡哪一位姐姐沒個孃家啊,誰不為主子爺著想分憂啦,偏有人上趕著邀功請賞的,呸,還以為她是誰呢。
胤禛不待見年氏,她就將自己的不受寵也怪到了年氏身上,常對心腹丫環道:“若不是她使了那樣下作的手段爺也不會連帶地對玉版院印象不好。”更何況,年氏使那手段的機會還是從她那兒搶了過去的。
跟她同住一院真是倒黴透了。
完顏氏這麼一發作,在玉版院有點子訊息耳目的也多多少少知道了個大概。
蘇宜爾哈從馨桂那裡知道這件事,就很為年小蝶嘆了口氣,也不是說她這做派這方法不好,只是她使的人不對了,現在的雍親王可不是歷史上步步驚心時時小心的雍親王啊,那是當過皇帝重生而來的……十四阿哥在西北乾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在朝中引起的暗流他沒經歷過?要怎麼應對說不定他早多少年前就在佈置了,估計連康熙是不是想拿這事考驗他看看他的反應什麼的他都想過了千百遍,還用得著她來替他著想?!
有時候人心態不一樣,對環境的需求不一樣,造成的後果就會不一樣。以前的雍親王或者需要她這樣的投其所需,可現在的領導說不定卻會因她這麼一搞反而想起了前世的難堪,更不待見她了……這個年氏,如果再這麼著,用不著誰出手她就能把自個兒給折騰進梨院裡去。
只是可憐了小福惠,睡夢裡白白被凍了一個時辰。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干。
忙完了臘月,過了新年,就正式踏入康熙五十六年了。
府裡的事有芳茶她們帶著四個竹在理,而她們的終身大事,蘇宜爾哈卻記在心裡,從胤禛那裡得了名單後,便讓春雨去探她們的口氣。
馨桂的心意不變,蘇宜爾哈也不會去勉強她,每個人對人生幸福的定義不同,你不能將自己的看法強按到別人身上。
為了芳茶,蘇宜爾哈特意叫人將左祿從小湯山叫了過來,並讓春雨去問他的心意。左祿很是意外,沒想到芳茶對會他一個鰥夫有意思,兩人又歲數差的有些大,春雨問的時候他有些驚喜,後又覺得兩人不配。春雨覺得他未必沒有那個心,就讓芳茶跟他好好談了一場,兩人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才順利地將事情訂了下來。
胤禛對蘇宜爾哈身邊的這幾個侍女印象不錯,容貌不差,性格能力也不俗,因此給的名單都是一些家境或前途都不錯的護衛及年青管事,甚至還有兩個要外放出去的門人。
清蘭意外地選了上次跟他們一起去野餐的護衛多拉爾。綽勒,此人隸屬鑲黃旗,是鄂溫克人。能跟在領導身邊當他的護衛身手應該不錯,還能在陳福手下混了個小隊長可見能力頭腦也是有的,蘇宜爾哈沒什麼不滿意地,問了清蘭為什麼選他,清蘭回道:“奴婢替側福晉管著府務,有一次路過前院碰巧聽到他和幾個不當值的護衛在說娶妻納妾的事,他說他們鄂溫克人一生只娶一個妻子絕不納妾。”
“那你可撿到寶了。”蘇宜爾哈想起了乾隆朝畫像繪進紫光閣四次的海蘭察,他也是鄂溫克人,他們這一族也確實是只娶妻不納妾的。
至於淡墨,蘇宜爾哈以為她會在兩個外放的門人裡選,畢竟淡墨侍候她文墨的時候多,對書籍字畫的認識也比其她三人多些,也許對當官的(文人)更有好感,沒想到她卻選了個不甚起眼的,家中只有一個老孃的小管事金鼐。
“奴婢不想離主子太遠,太遠了,奴婢沒有主心骨。金鼐能力雖然差些,不過人忠厚誠正,家中老孃也不是潑辣無理的,家中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奴婢嫁過去想必不會吃苦。”淡墨說道。
蘇宜爾哈有些吃驚,遂又釋然,這跟現代選擇鐵飯碗有些相似,相比當官太太,淡墨覺得當個管事嬤嬤更有把握些,也更有保障些罷,畢竟當了官的,隨著官運亨通也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而她受了委屈天高皇帝遠的也沒法子找誰哭訴,她是側福晉身邊得臉的丫環不錯,可人家也是主子爺的門人啊,沒什麼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