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單獨去祭奠已故的母親。完了,他住在城北的湯泉,沒有去康熙的行宮請安,卻派太監送了康熙兩隻垂死的老鷹,並說他即將回京。
這件事在歷史上就是個謎團,沒想到這裡沒被蝴蝶掉。
八阿哥不去給康熙請安並隨同回京已經不太正常,又何必給老父親送兩隻奄奄將斃的老鷹呢?難道八阿哥是因被斥責而意氣用事,破罐子破摔,有意諷刺康熙?或者這是其他競爭者的陰謀詭計,這老鷹開始不是奄奄將斃而是在送的途中被人動了手腳?抑或這根本就是康熙藉此機會大做文章,以徹底斷絕他的太子夢?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太讓人費解了。
蘇宜爾哈對這件歷史謎團很感興趣,多少年後的網路上八八黨們為此喊冤,逮誰便將下黑手的帽子扣誰頭上,領導大人和十四阿哥是“帽子”最多的。
在上輩子胤禛就對這事猜疑不已,他曾懷疑是老十四動的手腳,因為這事過後他得益頗多,但這一世他小心察探,卻發現這根本是皇父一手導的戲。他想借此機會完全打散“八王黨”的爭儲信心,以使其瓦解。
不擊潰“八王黨”,哪個繼任者上臺都難以施展拳腳,八阿哥胤禩攏絡人心的手段太高。
康熙震怒萬分,當然,很多話他沒有罵得像歷史上那麼難聽,但也很絕情了。隨後,他又命人將八阿哥的奶公雅齊布捉拿正法——這人本來是被充發邊地的,卻仗著八阿哥胤禩的勢力潛藏京城——這誰不知道啊,本來去了邊地尚可保住性命,現在卻被康熙提出來“殺雞給猴看”,倒黴的。
胤禛對事件的重演沒有任何想法,就當看戲解乏。
蘇宜爾哈說得好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這老八能力是有的,可惜有時腦袋犯渾,得意忘形,所拉攏藉助的人又實在良莠不齊,殊不知千里之堤毀於蚊穴……
——這人又板著張冷臉,在腦海裡喋喋不休了。
旁邊的蘇宜爾哈忍不住腹誹,多年的相處再加上非凡的觀察力和感應能力使得她對他越來越瞭解了,典型的表裡不一腹黑男啊。不過他骨子裡對人對物對事的那種分明的愛憎喜惡還是很讓她欣賞的,覺得是一種另類的純粹。
兩人當觀眾當得很AAPY,完全沒想到另一位觀眾——十四阿哥卻很心焦。因為這件事拖到五十四年正月,康熙說八阿哥胤禩“行止卑汙,凡應行走處俱懶惰不赴”,停了他本人及屬官俸銀俸米、執事人等銀米。到十一月,又將胤禩侍讀何焯的翰林院編修職位和進士、舉人功名盡行革除。
而何焯在被鎖拿抄家時,一封信落入康熙手中。這是何焯當年回老家處理喪事,八阿哥寫給他的信,說他寄養在府中的女兒很好,信的結尾處說:“先生要著實節哀,保重身子,思將來上報皇恩。”
康熙覺得八阿哥信上的“將來上報皇恩”是把自己比作“未來的皇帝”,很是生氣,覺得自己對八阿哥的猜疑都是正確的,他當年既敢覓人謀殺二阿哥(太子)就未必不想殺自己……
——愛新覺羅家的男人都很會聯想,就蘇宜爾哈看來,即便爭儲爭得熱火朝天,康熙的那些兒子打心底深處還是很敬愛他這個父親的。
八阿哥胤禩爭儲希望至此完全破滅,“八王黨”也漸漸煙消瓦解。暗地裡接收勢力、收買人心,為自己勢力迅速發展感到高興的十四阿哥胤禎內心同樣焦慮:年長且有能力爭儲的阿哥里,三哥胤祉被委以重任修書,好不容易五十三年十一月,律呂、曆法、演算法三書共為一部的《律歷淵源》編修完畢,居然又上奏繼續編什麼《古今圖書整合》、校刊《康熙字典》、修《周易折中》……等等,看樣子是真的不爭了。而八哥,看看吧,被皇父打擊成什麼樣兒了……不復當年之盛啊,這還有誰拖住四哥的腳步?這還有誰跟四哥打擂臺好讓他繼續暗中得利?自己的勢力、人望還不足以跟四哥硬碰啊……
況且準葛爾部眾騷擾哈密,朝廷擬派兵征討,一旦西北戰事將起,自己是要努力爭取兵權建立戰功的,要是離了京城,四哥沒人制肘豈不是要獨攬朝政了?
思來想去,他決定兵行險招。
在北古口練兵時他暗地裡也訓練了一批死士,也許是該用到他們的時候了。
康熙五十五年真的是很熱鬧的一年。
從雍親王府來講,實際上的長子二阿哥弘昀虛歲已經十七,因身體較弱上一屆的選秀推了指婚,這一年卻是板上釘釘,肯定要指嫡福晉了,這才翻了新年,試婚宮女已經撥下兩個,弘昀挑了一個叫馬佳。永倩的姑娘,大弘昀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