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頓一亂,面板一熱一燙的。
真是的……
正捉弄得開心,穆炎忽然肩上一緊。
“怎麼了?”
穆炎沒有答話,從我身子裡退出來。
他動得略嫌魯莽,兩人都還敏感,身後有東西流下,我咬牙,喉嚨裡低低哀叫了一聲。
穆炎也忍不住一喘,而後起身絞了帕子過來,極麻利地替我清理。
我趴在那由著他動,時不時看看房門。
若是報信的足音,這會也該到了。
果然,正穿到一半,外面成冉叩道,“軍卿大人,宮中譁變,王死於亂軍。”
梳髮正冠,回頭看看,穆炎早就妥當了。
——似乎他們連穿衣都訓練過。
開門而出,一邊跟著傳話人去正廳,一邊問,“龐妃之子如何?”
“安然無恙。”
倒吸了口氣。
第一順位繼承人。
東平顯然將得到一個幼君的臣服。
而後,梁將歸入平國版圖。
“軍卿大人……”
“何事?”
“龐家大小姐自縊……”
“……嗯。”我頓了頓,沒有太大反應。
不知道父親身份的話,無臉見夫君,此般行為不是不可能。而成冉麼,有那份心思,不喜稱呼國柱夫人也是正常。
“國柱府上下共計三十一口皆以身相殉。”成冉憂道。
我當下成了瞠目結舌的木樁。
“軍卿大人。”成冉出聲提醒,“國柱尚在廳中等候。”
要我寬勸麼?
“成冉,你且要保重。”我低低道,繼續往前走,“你等再有三長兩短,寺御君便真的是困獸了。再者,時某無妻無子,亦不認識國柱府中人,要勸得寺御君,還要靠成冉才是。”
尚未破城,國柱府三十一口人全殉,這事就不太可能那麼簡單了。
三十一口人一死,寺御麾下皆是哀憤之兵,對於梁國大大有利,所以,逼死那些人的,很可能就是自家人。
可同樣,三十一人一死,寺御君在國都再無牽掛,不會拼死解圍,只要這邊有兵力牽制,神箭名將困守鍍城,也就再無可慮,只待國都淪陷,梁便是淪陷,所以,出手的,也可能是東平人。
再同樣,兩邊還都有嫁禍給對方的可能。
怎一個亂字了得。
急急思量急急走,穿過一道拱門,一抬頭,正看到寺御君端坐在廳中,亦是轉頭看來。
他臉色略偏白淨,但那是比起他手下和穆炎這般的而言。可眼下,的的確確,蒼白如紙。
梁長書正襟危坐於一旁,亦是面如金紙。
手裡還端了杯茶。
邁入廳內,我注意到院中對峙的兵卒已經放下刀劍,席地坐下,還有互相聊著幾句的。
“什麼時辰了?”
“子時三刻。”寺御君答,聲音如常。
坐下,捧茶暖手,不到一刻,又有軍情來報。
再無須贅述。
國都破。
從內而破。
梁長書和寺御君聽完,一時均無能言語。
“可嘆時某自以為防得了鍍城禍事,卻防不了梁國內塌!”長長悵嘆,我輸在時間上,先機被人盡佔,那位龐大人我甚至都不算正式見過面,“若是去年……”若是去年我留在梁都,如今斷不會有這般的局面。忽然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心下自嘲,居然在假設一種不可能的情況,這回也沒有心情去研究梁長書的神色,轉開話頭,直奔主題,“如今,是戰是降?”
此語一出,激起千層浪。
廳外一干將領謀士參軍各持己見,紛紛雜雜。
我靜看不語。
“頑守之城,東平盡屠。”寺御君開了口,聲音不大,卻壓過了廳外嘈雜,一時四下俱靜,“唯今之計,寺御當親遞降書,以得正旁君一諾。從此,再無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