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此後,父君再未留先生宿於宮中。

××× ×××

後來接權掌事,才知先生身世悽楚。

那暗探的秘報封在秘閣最不起眼的盒中,只有父親曾經得以一閱。

想來父君留了給我,正是為了說完當年那半句話。

故而我看過,便將它燒了。

密報日期是先生初入乾首年秋,九月一十一。

探報之人,不曾歸乾,封了密報著人傳回來,便於鍍城郊外自刎。

那人本是死士中極得力的一個,當時距先生祭匕已近月,訊息早早放出關外,天下俱已震驚。

他如此……

只為這秘密,他自覺揹負不起。

若是當年父君多等一季半年,得了暗探回報,再做打算……

亦或得報之後早早知悔,赤誠相待,而非自以為先生應對坦然便是甘然……

若是當年先生一心一天下之外,尚有一絲軟肋不堪……

亦或曾分上半點心思憐己艾己……

明坎坷,曉曲折,再回頭看父君當年所作所為,看先生應對間分寸把握,我終於曉得,原來,父君不曾說完的那半句,乃是——

否則,天下尚未得,得的卻已錯過。

××× ×××

父君母后若是註定,與先生之間,卻是自失。

我不知,父君當年若委身示誠,能否有機挽回。

我也不知父君是否想到過。

因為之後,再無良機。

紫筍白毫,年年依舊。

喝茶人卻已不在。

每逢新茶來,幾兩一竹筒,擱於書房案前。

我少時被先生所嚇,不喜茶已成習慣。

——身高倒是長足,高於父君年輕時。看來先生未必欺我。不過他仗輩份之尊耍弄於我,卻是事實。

所以,幾兩茶,一擱就是一年。

鮮少衝泡,新茶換下舊茶時,舊茶依舊滿罐,碧綠微白,清香淡淡。

我只是,想醒己。

莫要如父君那般。

及手,錯過。

一百一十三

一夜癲狂。

只想縱著他。

當年的事,兩個固然都沒有什麼錯,卻又哪裡不能說是都錯了。

我心緒激悲起伏裡,那般想也是難免。

他麼,一直那樣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這兩年我雖寂寥淡漠了些,身在繁華,心裡清明,所見所聞困不得我,所遇所阻難不了我,故而不曾有何坎坷。

可他身上新添的那些疤……

所以只想縱著他,縱著些,多縱著些,再多縱著些……

但,縱必有縱的結果。

晨光微曦。

而後有淡淡的金色打到屏風腳,接著一點點往上爬。

往日此時我已經起身洗漱,打完坐了。

眼下則還軟在被褥間,癱得不想動。

我的腰腹肌都不存在鍛鍊不足的問題,幾個時辰前,卻硬折騰得無力。現在一有用到的動作,就痠痛。

這滋味,以往只在力量鍛鍊過量時嘗過。

也沒這麼慘。

股間後方,酥酥辣辣的,不知是不是要吃流食度個幾日了。

穆炎半趴著,腦袋埋在老地方,近得我略轉轉臉,就會蹭到他。

束髮亂了大半,呼吸拂在我臉頰側,肩壓在我胸口。右手攬了我,扣了我放在身側的左手。右腿還纏在我腿間,把我半邊身子壓得麻麻。

他醒了,醒得比我早。可不曾想到要放開我,讓我活活脈,反倒摟得緊些。

我好像就是因為呼吸出入都有些困難了,加上他身子又開始不安分,都抵到我大腿根了,才醒過來的。否則大概還能睡一會。

穆炎自己反倒沒有察覺。只是安安靜靜摟著。

算了。

這姿勢實在不算舒服。然,我昨晚,一夜恬然好眠。

所以,由著他罷。

右手根本沒了知覺,只好拿左手替他攏了發到腦後。

“穆炎。”摸摸他眉眼,側頭看看,多少還是腫了些,“怎麼辦?”

“……嗯?”他感到些不適,但尚無自覺。

“你眼睛。”湊過去吻吻他眼瞼,有些微微的鹹澀,“沒法出去見人了。”

而且脖子上,下巴關節低了寸許的地方,被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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