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情卻注意不到他追逐的目光,一再地忽視他。
也許她真的是殘忍吧,同樣是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守候,她卻無法回予楚臨風同樣的感情。原因不只是他跟自己是血緣相關的兄妹,更重要的是她對他真的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沒有愛,所以自己才不在意他吧?可是——
藍弦與閻皇,這兩個在自己心目裡佔據極重份量的男子。她對他們是有愛的,但愛的份量多少卻不是自己能取捨的。她只知道現在她誰也不想放手,是貪心了嗎?
窗外,風拂,枝舞。
抬頭,天空蔚藍,白雲幻化各種形狀無憂無慮地飄過。那樣的廣闊,似乎沒有任何煩惱。
她突然有了想闖天下的念頭,也許置身於廣闊無邊的天地間。她會發現自己很涉小,所有的煩惱其實也是一足一提的。又或者,等再回來時。所有困擾著她的問題便已經解決了?
嘴角微抿,翦翦清瞳裡映著外邊的景色。一隻鳥拍著翅膀劃過天際,無痕。卻在她心裡留下深深的痕跡,她要自由地飛舞……
眼底一掃憂愁,綻放出奪目的光芒。也許一切皆是自己太過井底之蛙,庸人自擾。
心念一起,她斂起心神。拿出宣紙,略作沉思給諸人留了言。
放下寫好的信,再看了看生活十幾年的地方。毅然拿著包袱,身影從視窗飄決飛出,離去……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雅緻的房裡,瀰漫著濃郁的酒氣。
紅色的身影坐在矮椅之上,木桌之上。開封的未開封的,凌亂在擺在桌上。傾倒的酒沿著桌子流下,將紅色的衣袍浸染得更加的色澤鮮豔。那般的紅,倒隱隱透著不祥之氣。
醉酒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藍弦。雖說他答應過母親要振作,要用自己的努力去爭取蕊兒所有的愛。可是一再看著她猶豫的態度,他依然覺得受傷。曾何時,他堂堂精靈火族王子居然要淪落到去哀求愛情的份上了?那樣不顧自己的尊嚴,換來的依然是猶豫。
迷濛的雙眸突然晃過楚臨風的影像,他當何也是如自己這般吧。這般的憂傷,這般的無奈。因為捨不得她傷心,所以不忍去苛責,不忍去為難。曾經以為他比自己幸運,因為他擁有蕊兒前世的記憶;更因為不曾得到過,所以不知道那從高處跌落深淵的痛楚。即時他深愛著蕊兒,即時他再難受妒忌卻總有傷愈的一天。可是自己呢?明明與蕊兒是兩廂情願,憧憬過日兒女繞膝的美好生活。但偏偏閻皇冒了出來,他不但擁有蕊兒前世的記憶,更是她一度最親密的愛人。要自己怎能不去妒忌,特別是現在蕊兒更因為他對愛情搖擺不定?可是自己要退出嗎?但他怎能忘卻與她的點滴?怎能將內心裡她的身影拔去?
心,亂了!
「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嘴裡無意識地念著,手上也不停地將酒灌入口。透明的酒液從嘴角流出,溼了夜。但為何他的眼底也溼溼的,難道眼睛喝了酒嗎?
哈哈哈……
無聲狂笑著,不是說喝醉了便解憂愁嗎?可為何他卻越發的清醒呢?
窗外,太陽漸爬山坡,晚霞映滿空。似火,似彩,那麼的耀眼。
室內,酒味瀰漫。人影漸迷,頹廢。
壇裡的酒越來越少,那挺拔的身軀也漸漸彎曲。最終,身體倒癱在一旁。漸合的雙眸失去了光彩,一片朦朧。那流著酒液的嘴卻依然是呢喃,情字傷人。
霞光從窗臺跳入,將那癱在一團的人影籠罩。似醉似夢的他可知曉,令他困擾又憂傷的人兒正在遠離,不會入他的夢裡來……
哐當——
合上的房門被粗魯地踢開,滿屋的酒氣令來人忍不住皺起了眉。纖纖雙手不住地來回散著,欲將這該死的臭氣給散走。當她踏進房屋裡,看到酒醉在那裡似一灘泥的身影時,怒氣噌的被點燃。她走上前,毫不客氣地往那人影上踢去。
人影動了動,卻沒有甦醒。
「臭小子,給老孃爬起來。」黎愛兒看著兒子竟然這幅德行時,差點沒氣得頭髮倒立。真是太不爭氣了,居然給老孃我喝醉酒。怎樣?想學那些鬱郁不得志的書生還是想醉死自己?
「嗯。」藍弦嘴裡咕嚕一聲,側了個身繼續入夢。
「嗯,你個頭。」黎愛兒又心疼又氣憤,一個彈指,一大冰水從藍弦頭上傾倒下去。
譁——
藍弦彈跳起來,閉著眼開始罵道:「誰用水潑我,找死!」
「你老孃我!」黎愛兒捏著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