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這麼殘忍無情地待她,她卻仍這麼的想念他?
她真傻!傻得連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晶瑩的淚珠順著她慘白的臉龐滑下,繼而滴入藥碗。
入喉的藥汁顯得更加苦澀……
南宮昱瘋狂地尋找江絮的下落,從早到晚,他幾乎不曾停下來歇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裡的焦急也越來越深。
“少爺,咱們在崖邊找著了這隻繡花鞋,不知道是不是江小姐的……”南宮府的一名家丁手捧著一隻繡花鞋,戰戰兢兢地開口,就怕證實了這隻鞋確實是江絮所有,他們家少爺會承受不住這個殘酷的打擊。
南宮昱一把奪過繡花鞋,忍不住微微顫抖。
“你說這隻鞋是在哪兒撿到的?”
“在……在崖邊。”家丁驚恐地低下頭,光看少爺那可怕的表情,他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南宮昱緊抓住繡花鞋,就要往崖邊的方向走去。
“少爺,等等,你去了也沒用,大夥兒在崖邊上下全找遍了,就是不見江小姐的蹤影。”家丁連忙跟隨在他身後。
“滾開!”南宮昱眸裡閃著一抹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
“少爺,咱們怎麼找都找不著江小姐,她會不會被人救走了?”這是眾家丁們討論出來的結果。
聞言,南宮昱霍地轉過身來,他目光凌厲地瞪視著那名家丁,“說下去。”
家丁嚥了下口水,鼓起勇氣繼續說:“咱們發現樹林外有間木屋,大夥兒猜測,江小姐或許就在那裡。”
聞言,南宮昱的心裡倏地升起一絲希望,他甚至能感覺到江絮就在那地方,等著他去找她。
這一回,他絕不讓她再離開他,這一生,他是要定了她!
江絮以手托腮,靜靜地坐在木屋前,她那雙原本靈動的眸,此刻卻顯得黯淡無光彩,而她那張甜美可人的容顏,亦不復往日的生動活潑。
直到現在,她仍不相信南宮昱竟然真的負了她!
她是那樣的相信他啊!
可偏偏那殘忍且不堪入目的畫面卻牢牢地佔據她整個心,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她!
此時,那椎心的痛又再次襲向她,令她不覺緊握雙拳,緊咬唇瓣,以防止自己叫喊出聲。
她眼中的淚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滑落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頰!
“既然想他就去找他,別把自己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教人看了便心煩。”
冷冷的語調在她頭頂上響起,江絮不用抬頭便知道來人是誰,她以最快的速度抹去頰上的淚,在站起身直視他冷漠的眼的同時,她已成功地偽裝好眼裡的堅強。
“誰說我在想他?我是在想我的爹孃。”她可沒有說謊,除了想他,她心裡確實也同樣想著她的雙親。
“既然想他們,為何還賴在這兒不走?”沈漠嘲諷地道。
“你就這麼巴不得我離開,別再煩你是不是?!”她不懂,他的個性何以如此冷漠?
“沒錯!”他早已習慣了孤獨一個人過日子,她的存在確實打擾了他。
“你沒看見我身上還帶著傷嗎?你就真的忍心不管我?!”其實,她身上的傷算不了什麼,她心裡的傷才是最嚴重的,只是,想讓她的心痊癒,只怕沒那麼容易。
“你堅持要留下可以,但我可不想養個閒人。”沈漠淡淡地瞟她一眼。
“只要你肯讓我留下來,你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就是。”她急急地道。
“很好。”沈漠自屋旁拿起一個竹簍,將簍中的藥草倒在她面前,“把這些藥草分類。”
“知道了。”江絮蹲下身,開始專心地揀拾那堆藥草。
她就這麼乖乖地工作了許久,由於四周太過安靜,她忍不住抬起頭,想看看沈漠在做些什麼。
她看見沈漠站在堆滿藥草的木架旁,手執著紙、筆,專注地在記錄些什麼。
她不禁好奇地站起身,走到他身旁。
“你在做什麼?”
沈漠看也不看她,只是冷冷地道:“少管閒事,做你的工作去。”
“為什麼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你的家人呢?”江絮早習慣他的冷漠,是以不以為意地繼續問。
可這一回,沈漠連話也不回她一句,擺明了不想理會她。
“你為什麼要採這麼多藥草?你是個大夫嗎?”他越是不理她,她越想纏著他。
“閉嘴!再開口,你就給我滾。”沈漠丟給她一記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