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劃過紅就不能再用了。大人們埋葬三福時,將那張電車車票好生地放在他的衣袋裡,並且不無羨慕地囑咐死去的三福將電車車票揣好,若是弄丟了,只站在城市門口,就太可惜了。
我從松樹上摳出那實在不能叫做松香的松脂,放在掌心裡慢慢地碾磨。鄉村之事,一想起來,眼眶裡就全是淚水。
有幾分鐘我像瞎子三福一樣什麼也看不清。那些將葉子丟光了的白楊、旱柳和法國梧桐不聲不響地立在風中,做出一副互不招惹的樣子。
松濤緊一陣緩一陣。
從松林深處傳來戀人們的聲音。他們也會說松濤。他們要松濤為愛情作證。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不合時宜地老在什麼地方徘徊,總會在人的世界裡引起別人的警覺。那兩個人覺得我打擾了他們,一股窺視的目光老在我的身上繞來繞去。我不得不回頭用自己的目光堵著他們的目光,直到他們離開松林。
放在以往,這樣的心情,我非得仰天長嘯才能排解。日子也不用退回太多,三五年就行。如今我對自己有了新的發現。我的胸膛開始變得像一隻釀酒的罈子,世事放進越久,回味起來越醇。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