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蒙古馬超高耐力的優勢顯露無遺,雖然這種馬的爆發力很差,瞬時速度很低,卻勝在能長時間的以高速進行賓士,但還是有部眾擔心長此下去,馬力不支而陷入絕境!
“別闊兒汗王,清狗追的緊,不如回頭一戰,痛痛快快拼一場!”
有部眾於賓士的馬上提出建議。
“有明朝總兵並在,還用的著咱們孤身作戰?這些漠北蒙古的騎兵們,真是辱沒了蒙古騎兵的名聲,跑起來跟沒吃飽飯一樣,前面的高坡都跟緊了,正可甩掉他們……”
別闊兒和敖漢部在圪兒海放牧多年,對此處地形熟悉的閉著眼睛都能摸清每一寸草地,利用地形甩掉這些漠北蒙古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在別闊兒打算進行最後一次加速之時,突然有人驚訝的喊道:“清狗撤了,清狗撤了!”
別闊兒回頭一看,追兵果然結隊回撤了,另有一隊騎兵正迎面過來,分明是明朝總兵麾下的那支騎兵,此時出手用漢人的話講至如雪中送炭,此情此件竟使別闊兒心中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一樣感覺,不是孤軍戰鬥的感覺真好,以往多少年敖漢部在漠南蒙古各部的傾軋之中,每每費盡心力僥倖逃生,自始自終都如一個人在戰鬥,既沒有人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也沒有人會在絕境之中大發憐憫……
剛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打出旗語令其跟在他們身後返回本陣。三衛軍曾將他們的旗語在蒙古部落聯軍之中廣泛的推行,雖然不少部落對此不屑一顧,但別闊兒被三衛軍打敗的很慘,認為這些明軍是有真本事的,所以對它們的一切都學的極為認真,當然也就包括這些氣鬱。
別闊兒二話不說,立刻率領敖漢部與陸九的騎兵營一前一後,直朝逐漸成型的戰線急馳而去。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仍舊在他年輕的胸膛中跳動,包括與張石頭幾乎天衣無縫的配合,都在此時一一浮現出來,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這仗打的痛快,打的舒服。他很難描述清楚這種感覺如何,但是卻希望一直能如此前一般的與明軍合作下去。別闊兒不知道,漢人中有一個詞可以概括他此時此刻的心境,那就是歸屬感。
三衛軍的變陣十分迅速,這得益於平時頻繁而又高強度的訓練,不過兩翼的蒙古聯軍則相形失色了,得到李信的接診命令以後,至今仍亂哄哄一片,右翼還好一些,左翼連逃帶撤幾乎已經跑了個精光。
左翼的主將巴圖帶著本部精銳原本已經脫離戰場,但是看到戰場上戲劇性的轉變之後,生怕李信秋後算賬又當即帶著人折了回來,剛被帶到李信跟前,結果清廷援軍就在這時出現了。見此情景的巴圖連腸子都快悔清了,清廷聯軍數萬,明軍和部落聯軍打烏珠穆沁部都那麼費勁,經過大戰之後早就是強弩之末,眼前這一仗,就是拿腳指頭去判斷都知道贏不了。
部落聯盟完蛋了,明軍也要完蛋了,李信更要完蛋了!
但是,說什麼都晚了,誰讓他此時此刻已經身處明軍之中,想逃再走又談何容易?李信能繞得了他?所以巴圖立即改變了主意,換上一副笑臉,準備勸李信撤軍,換句話說就是勸李信逃跑。
“勇敢睿智的主人,清廷聯軍勢大,漢人有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時的聯軍初經大戰人困馬乏,大軍還是避其鋒芒……”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的翻來覆去就是要勸李信撤軍,雖然說的比較委婉,但就差明著告訴李信,和清廷的援兵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條。誰知李信卻並不生氣,也沒有如他預想中的就坡下驢,而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
“巴圖汗王如此漲敵人士氣滅自己威,莫非巴不得聯軍戰敗?”
李信的眼神中射出一種透人寒冷,嚇得巴圖連忙跳腳白手搖頭。
“主人誤會巴圖,誤會巴圖的意思了,巴圖可全是為聯軍著想,但是,但是主任若執意一戰,巴圖願意肝腦塗地,與清狗們決一死戰!”
李信眼中的寒光忽然消失了,哈哈笑道:“本帥可捨不得巴圖汗王肝腦塗地,決一死戰便可。”說到此處,李信的聲音陡然變的嚴肅。
“土默特部巴圖聽令!”
巴圖渾身上下一顫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硬著頭皮道:“您最忠實的奴僕,聽憑主任差遣!”
“令你所部騎兵前出五里,引誘清廷聯軍攻擊聯軍戰線,記住不可lang戰!”
聽了李信的命令,巴圖當即便後悔之前指天指地的發誓要肝腦塗地,與清狗決一死戰,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當眾允諾的事再當眾反口,今後他還如何在漠南蒙古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