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一進了自己的軍帳,早有幾個老兄弟候在那裡。
“如何?十三哥究竟走是不走?”
陸九嘆息一聲:“十三哥顯是被韃子拿住了痛腳,也沒給個準話……”
“那咱們就在這安心的做上二韃子了?”
說到此處立即有人吵吵起來。
“褚四你不要命俺們還要命,把你那調門放下點來……”
眼看幾個老兄弟要吵了起來,陸九不耐煩的擺擺手:“都別鬧了,俺到有個主意。”
聽說陸九有主意,幾雙眼睛立時都看向了他。只聽陸九不緊不慢的道:“莫如明日夜便劫了十三哥反出韃子營!”
“大好!老子早就瞧那些韃子不順眼了,臨走可要好好送他們一份大禮。”
隨之幾個人都拍手贊成,陸九又將李信的計劃原原本本交代一番,大夥各自確定了自己的任務便紛紛散去。
眼見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陸九長舒一口氣,和衣躺在榻上瞪著黑洞洞的帳頂。他有種感覺,自從做了高陽縣的大牢以來,李信便好似變了一個人,不但說話行事透著陌生和怪異,就連出生入死的老兄弟都懷著深深地不信任。就比如說,如今這反出韃子營的計劃,擱以往斷然不會如此遮掩。
陸九又嘆了口氣,所幸十三哥還信任他,自己也只好相處如此折衷權宜的法子,既不讓老兄弟們知道李信的心思,又讓計劃順利實施。
次日一早,按照清軍規矩,沒有戰事便要出操,幾個老兄弟聚在陸九身旁,告知他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停當,只等夜間時間一到便動手。時間在焦急又緊張的等待中一點點磨蹭著,陸九少有的煩躁起來,別看他一副粗豪大漢模樣,實則粗中有細。
眼下這所清軍大營是多爾袞的老巢,造反不難,但能否全身而退還在兩可之說,他只能保佑關鍵時刻別出什麼紕漏和岔子。
但世事往往事與願違,越擔心什麼,就來什麼。過了正午,陸九所在的漢軍旗來了一位稀客。
竟是恭順王孔有德。
眾馬賊見是孔有德,都面面相覷,陸九心中也打起了鼓,這廝莫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吧?
陸九身為佐領與之恭順王身份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但都是漢軍降人,在政治地位上反倒沒有多少差距。兩個人先是一番寒暄,陸九將其讓進了自己的主帳,又吩咐人燒上熱水,端來私藏的肉食。
軍營中不許尋常軍士飲酒,但對吃食管束並不嚴厲,陸九以此來招待這位不速之客也在情理之中。
陸九弄不明白孔有德來意,幾番刺探,他都顧左右而言他。一番耽擱直到太陽西斜這位恭順王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可急壞了眾馬賊。
天過三更,李信左等右等,陸九都沒按時趕來,一種不詳的預感就像今晚天上陰雲密佈般愈演愈烈,莫不是出了紕漏?隨著時間的推移,李信越來越煩躁不安。
陸九是守信之人,此時沒來很大可能便是被意外絆住,或者最壞的可能是已經暴露。想到此處,李信不由心揪起來,如果陸九真的出了意外,被清兵發現,那麼此番計劃將功虧一簣,僅憑自己一個人孤掌難鳴又能成什麼事。
煩躁與熱血同時湧上腦袋,李信發覺自打穿越以來,自己比以往更加易感情用事,這或許是受原本的“李信”影響吧。不過,此時他根本沒工夫研究原本的李信究竟是個什麼個性,兩條艱難的路正擺在他面前等待選擇。
一條是按兵不動,但陸九的暴露會招致多爾袞猜忌甚至懲罰,等於變相的慢性等死,雖能保住暫時的安全,卻難再有作為。另一條是不論陸九來與否,自己單槍匹馬按照原計劃行動,風險大回報也同樣大,有心算無心刺殺多爾袞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只要多爾袞死便等於成功一半,到時候再伺機溜走,即便被捉身死,也不枉了來明朝一遭。
幾經思量,李信摸了摸多爾袞賞賜的通行令牌,隨即抽出一直放在榻下的雁翎刀,此刀多爾袞為了以示誠意,才允許他保留。
李信不再猶豫,推開帳門,一腳踏進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
第二十七章 發動突襲
李信剛出軍帳,迎面正撞上一人,本以為是陸九,但定睛一看卻是個韃子。此人李信認得,曾在慶功宴上有過一面之緣,乃是拜音圖從弟阿克濟阿。
此人與李信是老對手了,曾在戰場上數度交手,但阿克濟阿每次幾乎都是無功而返,所以對此他閉口不談,別人也不提起。李信自然不知箇中因由,只是覺得此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異,卻沒料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