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阿便隱去了自己去找麻煩反被打昏捆起來的關節。而是將李信帳中無人,多爾袞帳中一片凌亂,還躺著個不知死活的女子這一樁樁、一幕幕描述了一遍。
聽了阿克濟阿簡單的描述,鰲拜反倒鬆了口氣。
“睿王殿下連夜去了河間,並不在軍營之中,因為走的倉促知曉此事的人並不多!”
但說到一半,鰲拜又擔憂的道:“那南人的行跡的確可疑,無奈其甚得睿王殿下看重,之前你我也不好多做置喙。如今他既然敢違反軍令,正好可以嚴懲,以儆效尤!”
阿克濟阿聽說多爾袞並不在軍中,大禍消失於無形,臉色又是一變,立刻又神氣活現,完全不似剛才如喪考妣。
“阿克濟阿請命,全營搜捕李信!”
鰲拜點點頭表示同意,又揮手示意他出去,立即行動。
然後又將他的副將招至帳中,肅容命令:“吹角,列陣!去將漢軍旗陸九佐領擒來,所部人馬全部繳械!”
與阿克濟阿不同,李信無緣無故的失蹤,他不會簡單的認為此子僅僅會連夜逃走,尤其他還有300由高陽帶出來的馬賊親信。俗話說打蛇七寸,陸九此前是李信的心腹,想要遏制住李信,只要控制住陸九一切潛在的危機便可化解。
說罷拿起桌上狼毫龍飛鳳舞的寫了兩道手令,喚來貼身的甲士。
“將本將這道手令送到恭順王大營去,要親手交與恭順王,不得延誤。”
“這一道去拿去通知各營主將,不得命令不得貿然動作,全部原地待命!”
鰲拜最大的擔心便是營嘯,所以第一道手令便是嚴令各營人馬擅自行動。而且也深知大炮的重要性,關鍵時刻炮營必須萬無一失。
鰲拜雖然面色如常,實則後背已經被冷汗溼透。他越來越看不透李信此人的深淺,多爾袞絕不會輕易便會給人恩遇,如此禮遇,即便範先生隨軍出征也不過如此,足見此人定有過人之處。再往更深一層去想,自己此前在高陽城下無寸進之功,沒準都是此人之故。
想及此處,鰲拜再也沉不住氣,親自帶著帶甲勇士直撲漢軍旗陸九營地而去。剛走到半路便聽到火器爆炸之聲,隨之是又是驚馬,上千匹戰馬受驚,軍營內一人高的寨牆如何當得住?一瞬之間騷亂便發散開去。
鰲拜眉頭緊鎖,立即命令帶甲勇士改變行進方向,又直撲孔有德火器營而去。當時清軍所有火器都集中在孔有德部營中,夜間火器爆炸,人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孔有德部出了問題,鰲拜也不例外。
與此同時,孔有德心中懊悔不迭也於事無補,事已至此他不再借口敷衍。李信引爆火器便等於將所有人都推向了牆角,只剩面前叛亂一條路可走,不拼一下就得被清軍擊潰消滅,拼一下還有活著出去的希望。
“諸位爺打的什麼注意,有德知道,要行動就得快。此時趁亂摸回火器營,一旦事成,清軍必然大亂,肯定不會再顧及咱們,到時咱們一定可以逃出生天……”
孔有德沒說完,李信已經率先出帳,他只好緊隨其後,當整個人重新暴露在黑夜之下時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原本漆黑不見五指的軍營,被數百隻火把照的通亮,人人騎馬,戰刀出鞘。
“這,這……”
李信冷然道:“孔兄上馬,咱們一路殺奔火器營,今日開始便反出韃子營!”
事態發展果如李信所料,騷亂來的太過突然,300馬賊掃過之處幾乎沒有遇到半點像樣的抵抗,直撲火器營。
不過李信意料之外的是,300馬賊衝擊火器營之時,竟然遇到了抵抗,營中羽箭如雨般射出。李信大駭之下,領著人由火器營之側繞過。
李信還有個發現,從未騎過馬的自己竟然有著如此高超的騎技,對胯下戰馬操控自如,或許是原本“李信”殘存的一些資訊在起作用吧。
陸九緊催戰馬,喊道:“十三哥,韃子有準備,怎麼辦?”
再看孔有德則連不迭擺手,表示自己對火器營中發生的變故毫不知情。
“走,去校場!我自有計較!”
清軍軍營本就不大,馬賊不做停留如狂風捲過,眨眼的功夫便奔至校場。李信一指校場邊緣,一處陰影。
“去將那苫布掀掉!”
隨著苫布嘩啦啦被拉開,一門鐵炮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這?”
孔有德驚喜交加,這李信何時在校場藏了一尊鐵炮,自己如何不知。其實,這是前天做試驗時由火器營中領出的口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