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能佔善戰的大軍未免得不償失。而山海關在沒有外援的情形下,堅守半年以上當不是問題,最終清軍所面臨的境地,無非是繼續圍城,或者再次襲擾京師……”
如果清軍襲擾京師,那麼就等於山海關的防禦戰略徹底失敗,那麼皇帝必須拉出替罪羊來背黑鍋……楊嗣昌、洪承疇、劉宇亮、包括孫承宗等一干重臣棟樑恐怕都難逃連累。顯而易見,這些人如果皆俱獲罪,朝廷動盪絕非大明之福,相比之下犧牲一個區區總兵的李信則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孫鉁的話雖然軟綿綿的,但卻像一把利劍直插入了李信的胸口,又狠狠的拔出來,鮮血淋漓……的確,在有識之士,具備大局觀之人的眼中,為了朝廷大局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但為什麼每一次被犧牲的都是他李信。
李信自問當了明朝的官以來,無一日不是戰戰兢兢,安置難民,怕死傷了太多的百姓,打擊蒙古滿清,為了避免明朝滅亡的悲劇,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一心為國,說起來他是封壇拜將的大將軍,可放眼大明又有哪個如此高官,身無恆產,沒有妻妾?到現在還兩袖情分的,除了他李信還能有誰?
即便如此,和龐大的文官集團相比,也不過是一條隨意可以丟棄的破布。
孫鉁厚道,才不避諱的說出了這些話來。其實,即便孫鉁不說李信也能看破此事的利害關鍵,但他仍舊對孫鉁的善意提醒,充滿了感激。
但是,孫鉁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三衛軍不是普通的明軍,而李信也不完全是打算被動堅守錦州,一個更為宏大的藍圖早就已經在構想甚至是實施之中。
“二公子切毋憂慮,三衛軍既不會輕易毫無意義的與清軍硬碰硬,也不會坐困愁城。”
聞言孫鉁雙目迸發出灼人的目光,“李將軍難道還有妙計?”他對李信能夠力挽狂瀾起死回生的能力並不懷疑,畢竟當初在高陽就見識了他成功抵抗住清軍,成功將清軍主力拖在高陽城下,最終為清軍的敗走,朝廷的不戰而勝奠定了基礎。
所以,李信極具信心的說出自己另有打算時,他毫不猶豫的便相信了,而他也更傾向於李信能夠相處更好的辦法。
“二公子可聽說了奴酋皇太極駕崩之事?”
“甚?”
孫鉁的震驚無以復加,皇太極居然死了!這對朝廷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清廷內部必然會因為爭奪皇位而陷入重重紛爭,那麼他們哪裡還能集中精力對外用兵,最終的撤兵相比也是理所當然。但他轉念一想眼下的局勢又覺得難於理解,按照常理清軍的最佳選擇必然是穩步車兵,可他們仍舊在全力攻擊山海關,甚至還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如此,清軍主帥要麼是準備取得一定優勢之後再從容撤軍,要麼……
孫鉁想到了第二種可能之後,便覺汗流浹背,如果清軍主帥打的主意真是後者,那麼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就極為棘手了。
“李將軍可有應對奴酋死亡的策略?”
李信點頭。
“李信已經促成多爾袞與奴酋莊妃爭奪皇位成了僵持之勢,現在還有一部三衛軍在遼陽一帶活動作為牽制,如此遠在山海關的代善就成了決定皇位歸屬的關鍵人物,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指望著遠在山海關的代善表明態度……”
“代善?你的意思是現在於山海關指揮清軍的是代善?代善身為皇太極之兄,努爾哈赤之子,在清廷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此人野心絕不在多爾袞之下,只怕多爾袞急吼吼一番反倒替他人做了嫁衣!”
李信暗贊,孫鉁的見識果然不差。他有了後世的見識,對歷史事件往往會有先知先覺的準備,可孫鉁完全是從所知的情況,所推測出來,那就不簡單了。
究竟多爾袞是否未他人做了嫁衣?對明朝而言,一個弱主絕對比一個強君的威脅要小,那麼李信所需要做的就是促成多爾袞為他人做這件事成為現實,不但如此,他還要藉此機會,讓代善撤軍,同時收復在這一戰中失去的寧錦。
當李信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後,孫鉁被徹底震驚了,真沒想到李信的打算竟然如此讓人難以置信。
“現在的關鍵所在是將清軍的海路截斷!”
孫鉁陷入沉思,良久之後才道:“遼西海岸狹長,可以登陸靠岸的地方不在少數,在岸上圍堵絕不是明智之選擇,而咱們又沒有海船,根本就無從對抗,這個難度倒是不小!”
李信笑道:“這個問題在二公子到來之前已經相出了辦法,雖然他們在遼西的登陸之地不止一處,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