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個什麼東西?敢在老夫面前撒野!”
被趙秉謙這麼一質問,範有明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畢竟趙秉謙剛剛失勢,餘威尚在。
“你,你,本官怎麼訓斥不得你?你丟盡了我大明官員的臉,就等著聽參吧,本官一定參的你永世不得翻身。”
本來範有明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有些心虛,可趙秉謙卻如秋後的枯草一般,頓時就沒了聲氣,本來還咄咄逼人的態勢就徹底萎靡不振了。是啊,自從他那十個頭磕下去開始,他便已經再沒有資格做大明的官吏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也不可能了。
到了現在他仍舊有著強烈的求生願望,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在這幫人的手裡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姚啟聖一場戲演的很投入,也很賣力,因為牛金松曾答應他,只要整治了那貪官,就會給他手下撥付一個把總滿編的軍卒。此刻他正找牛金松要賬呢,牛金松面對討債的姚啟聖狡黠一笑,心道,任你這小鬼多聰明,但還是太年輕啊。
“你可能不清楚咱們三衛軍的制度,把總、千總、守備只是職銜,要想掌握兵力,需要在三衛軍中有實際職務,比如隊官、營官。”
姚啟聖當時就憤怒了,指著牛金松的鼻子質問道:“你,你想食言而肥嗎?”
牛金松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要食言而肥了?”
“那你?”
姚啟聖疑惑了,不知道這牛金松肚子裡賣的什麼藥。
“這樣吧,三衛軍的制度不能破壞,但是也可以在制度外給你一些實惠。許你自行招募百人的名額,就,就作為輔兵編制。”
本來姚啟聖還想據理力爭,但牛金松卻說什麼都不肯讓步了,他只好接受了這種退而求其次的辦法,畢竟許他百人的名額,想招募誰又是自己說了算,如果這麼算起來還說不定是賺了。
“田川衛門那個倭寇,我要了!”
牛金松大為奇怪。
“你要那倭寇幹嘛?那倭寇是被你閹割的,難道你就不怕他哪一天報復你?”
姚啟聖卻神秘的道:“山人自有妙計。”
直到姚啟聖歡天喜地的去了,牛金松才去向李信匯報今日的基本情況。聽到牛金松在百人軍卒一事上難為了姚啟聖,不禁莞爾。
“不就是百人隊嗎,從三衛軍的輔兵中撥出來一百個人給他,其戰力比步戰營也不遑多讓。畢竟,姚啟聖還是有功勞的,這麼做是否稍顯刻薄了?”
牛金松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將軍,俺還是覺得這姚啟聖來歷可疑,如果不考驗一番,就怕日後因為這人出了亂子。”
李信對此一笑置之,不過他對姚啟聖如何招募這一百人卻十分之好奇,因為他這百人編制只是牛金松隨口許的,在軍需營裡卻沒有掛號,糧草一項上就不會撥付給他。再說了,他又從何處去招募百人來呢?
這時,忽有人來稟報。
“杭州知府範有明,浙江市舶司提舉高振輔求見。”
很快,兩個人誠惶誠恐的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進來,一一行禮之後,這才提起今日求見正題。
“稟鎮虜侯,公審趙秉謙的日子已經定下了,就在三日後,不知鎮虜侯還有什麼吩咐……”
第八百二十九章 霧靄沉沉
鄭鴻魁小心翼翼的站在兄長面前,鄭芝龍面色陰沉看不出他究竟是憤怒還是擔憂。畢竟諾大的水師被丟在了浙江,雖然福建水師以小船居多,並不缺船,但是這對士氣的打擊也是顯而易見的。
“四弟受驚了,不要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
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反而讓鄭鴻魁心裡七上八下的,摸不著鄭芝龍究竟是何種態度。
“大兄,鴻魁丟了水師也丟了鄭家的臉面,還請大兄重重責罰,鴻魁對不起大兄啊!”一面說著,鄭鴻魁一頭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豈料鄭芝龍卻雙手用力扶住了鄭鴻魁,語重心長的說道:“我鄭家而今正面臨著前所未有之挑戰,當此之時正需要我鄭家賞下全體一心,精誠合作,共抗外敵。不要過份自責,這件事你不要再多想,安心將養身體,我自有決斷。我還等著你能繼續帶領鄭家水師大殺四方呢……”
鄭鴻魁仍舊哭嚎不止,聲稱自己是鄭家的罪人,辜負了大兄對他的厚望,實在沒有顏面再面對家鄉父老。
鄭芝龍也極為動情的流下了幾滴眼淚,唏噓不已。
最終鄭鴻魁在鄭芝龍滿含熱淚的注視下,離開了總兵府。只是剛到沒人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