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意思他自然也都一清二楚。
“只此一招足以,毋須後招了!”
老管家聞言之後有些激動,“老僕總聽人說,這李信奸狡過人,睚眥必報。萬一打蛇不死……”
“絕無可能!除非李信反出大明,不認自己是大明臣子,否則他只能從容引頸入翁!別無他選!”
徐弘基說的斬釘截鐵,彷彿已經是勝券在握,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待。
“還有幾樁麻煩,邵化龍平時倒也聽話,只是他闖的禍太大,就算我也救之不得!好了,該清理的都清理掉,不要怕什麼輿論,只要死無對證,誰也不敢動老夫……”
在老管家面前,徐弘基的話明顯多了起來,絮絮叨叨的說了半晌。
次日一早,老管家將新出的《公報》買了回來,徐弘基漱口之後拿起來掃了幾眼,竟忍不住將手中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
第七百四十七章 自投羅網
魏國公徐弘基將手中的《公報》一抖,嘴角抽搐,幾乎於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來。
“滿紙胡言,這等公然誹謗,應天府豈能容他存在?”
但徐弘基很快就意識到,現在的應天府府尹已經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何可剛,陳文柄那是李信的人,自然會百般包庇這些胡說八道的讀書人。徐弘基的手在顫抖,端起手邊的茶碗輕輕喝了一口,這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他的腦子裡在飛速的權衡著,李信如此做無非是要先發制人,使自己難以翻身。但他現在所要做的卻只是隱忍,只要忍到了新樂郡主順利抵達南京,李信便只能奉旨完婚,繼而交出兵權,否則便於朝廷體制不和,謀反之心昭然若揭,天下人自可共討之。
想到這些以後,徐弘基逐漸平靜下來,他將手中的公報放在桌子上,起身於房中來回走了幾步。忽然,老管家又返了回來,“老爺,翰林院姜曰廣求見!”
徐弘基聽了老管家的稟報之後先是一愣,在他看來姜曰廣並不應該是第一個來府中拜訪的,不過這位老公爺早就有了打算,不論是誰來府中求見,均一改不見。
“告訴他,老夫沉痾在身,不便相見,讓他回去吧!”
“是!”
老管家領命之後退了出去。其實,徐弘基一直在等著鄭三俊和高宏圖的態度,按照以往所知,這兩個人是典型的牆頭草,李信得勢時,靠過去自不必言,但現在自己回來了,兩個人應當也會來燒他這一灶。可是,左等右等之下,第一個前來的竟是姜曰廣。不論徐弘基宦海浮沉,見慣了風浪,心中還是或多或少的產生了一絲失落之意。
南京城中的風向,鄭、高二人的行動便是指示陰晴的標準,這二人不來見魏國公,自然是極不看好了。徐弘基也僅僅是稍有失落,畢竟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都是人心所不能敵的。但是,徐弘基倒想看看,自己反敗為勝那一刻,這鄭、高二人會是怎麼樣一副巴結嘴臉。
冷笑過後,徐弘基又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憂鬱之中,讓他憂心忡忡的並非自身處境,畢竟自己聖眷在握又有著絕地反擊的把握。真正讓他擔心的是,長子徐文爵生性頑劣,又素無大志,如果做個整日只知道鬥雞走狗的富家子倒也快活,可是嫡長子的身份,使他天然必須承擔繼承並延續徐家功業的使命。可這不肖子如此不堪,一旦自己百年之後,誰又能保證徐家的二百年功業不會敗在此子手中?
種種念頭不斷在徐弘基的胸口裡翻騰起伏,這使得老公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窗外天色陡然變化,忽然陰沉的厲害,屋中光線瞬間隨之暗淡下來,這使得兩鬢斑白的徐弘基更顯蒼老。
《公報》罕見的刊登了,應天府的審訊供詞,其矛頭均直指小公爺徐文爵。這也難怪徐弘基暴怒不已,如果這些罪名一一落實,只怕徐文爵不但無法繼承自己的爵位,便是想保住功名也未可知。
隨著輿論的進一步發酵,連反應最遲鈍的官員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應天府準備對小公爺徐文爵動手了。
而魏國公似乎也履行了他回城時的說法,一直閉門養病,回家幾日來所有求見的官員都被擋在了門外。甚至連姜曰廣這種南京清流的領袖都被拒之門外。看來魏國公要麼是韜光養晦,要麼就是束手無策。至於前後兩者揣測哪個更為可信,連百官們都覺得更偏向於後者。因為就在這個當口,《公報》上又刊登了一則訊息。
這些並非徐文爵明顯的罪證,但其上所涉核心卻是讓所有人都眼紅不已的東西,那就是銀錢。這份未經證實的單子上詳細的記錄了,徐文爵自隨其父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