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仁慈的主啊,請寬恕我這個罪人,求您能讓我返回當初那片離開的土地吧。而萬能仁慈的主即便聽到了他的禱告,也無法從東方人的手裡將他弄回歐洲去。
因為普特曼斯很快就在數以萬計百姓的圍觀下被押上了馬車,一路顛簸忐忑的被送到了明朝總督居住的城堡中。當然,這只是普特曼斯的直觀感受,他以為自己的一生恐怕都要在明朝人陰暗潮溼的地牢裡度過了。可是,當有人通知他,將會有一位明朝的侯爵接見他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以往獲知的訊息中,東方人對它們的態度很不友好,比如那個姓鄭的明朝海盜,曾經一次處決過500個已經放下武器的荷蘭士兵,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裡,在他們內部都稱這位東方海盜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這個明朝的侯爵的接見對普特曼斯而言,究竟是福是禍,普特曼斯完全無法判斷,但是就眼下所處的境遇裡,他還是有著隱隱的期望,期望著明朝人會對他網開一面。
“你就是普特曼斯?”
見面的環境很放鬆,與普特曼斯想象中的大為不同,甚至可以稱之為一次友好的會面。
明朝的侯爵的個子並不很高,這在西方來說甚至可以用矮來形容,但是從他的眼睛裡所散發出的自信卻讓身高體壯的普特曼斯頓生忐忑和畏懼。
“請坐!”
明朝侯爵的話非常簡單,又不容抗拒,普特曼斯彎腰道謝後,在僕人的引領下坐在了房間中右側的椅子上。很快,普特曼斯驚訝的發現,那個僕人竟然為他端上了一碗茶水。
以他對明朝人的瞭解,如果對方肯為你端上一碗茶水,這絕對是一個釋放善意的舉動。早就因為緊張而口乾舌燥的他端起了還帶著滾燙溫度的茶碗,用近乎顫抖的左手拿起了蓋子,急不可耐的吸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瞬間吸入口中,進入食道,燙的他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他的衣服上濺滿了水漬。
只見明朝侯爵居然友好的衝他笑了笑。
“不用急,茶水管夠喝,現在我們來交談一下吧。”
這時,普特曼斯才恍然驚覺,明朝侯爵與他交流的語言竟然是英語,雖然用詞和口音聽著很是奇怪,但卻是能聽懂對方要表達的基本意思。
普特曼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趕忙又起身躬身行禮,為他的魯莽行為道歉。
“尊敬的侯爵閣下,因為我的愚蠢弄髒了您的客廳,為此我深表歉意。”
他的話很謙恭卑微,試圖以此來挽救自己在明朝侯爵心中的形象。
他驚訝的發現明朝侯爵並沒有一絲嘲弄的意思,反而直接問起了他的基本情況,似乎對方並不介意他的無禮舉動,包括對他的恭維也無動於衷。這讓他覺得,這個明朝侯爵並不是一個很好糊弄的人。
“尊敬的侯爵閣下,我來自……”
普特曼斯說起自己的來歷,還是頗為驕傲的,雖然現在的他僅僅是個普通軍官,但是他的祖父曾經是向羅馬皇帝效忠的一位伯爵,只不過在漫長而又混亂的帝國內部的相互征伐中失敗了,他們一家這才逃到了尼德蘭,承蒙一位親戚的收留,又有了安家落腳的地方。
貴族的出身,一直是普特曼斯引以為傲的地方,每每在與人介紹自己的家世時,這都是必須抬出來的內容。儘管這隻能證明他本人是一個破落貴族的後代,可是在唯血統論的歐洲大地,即便是破落貴族也比那些沒有任何底蘊根基的暴發戶要強上了百倍千倍。
不過,這是在東方,沒人會在意你曾經的顯赫與輝煌,這是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時代,如果有人能夠聽懂普特曼斯近乎於自誇炫耀的說辭,一定會嘲笑他。
在普特曼斯看來,這位出身高貴的明朝侯爵與他之間,是貴族與貴族之間的交流,比起那些野蠻人,或許能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他甚至希望能以贖金來贖回自己的自由。
對此,明朝侯爵只是報之以意味深長的笑容。
“閣下,不知你是否聽說過我的來歷?”
普特曼斯不明白對方意圖,只好下意識的搖搖頭。
“其實我來自一個遙遠的世界,我這麼說不知道你是否能聽的明白,三年前我還是一個地牢中的囚徒……”
最後普特曼斯目瞪口呆的發現,這位明朝侯爵竟然也是個暴發戶,失望的情緒頓時又湧了上來。或許我要遭到無情的懲罰了,因為在剛剛的言語中,他記得自己曾經有過一些並不恰當的言論。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位東方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