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儀不能不意識到,她確實已長大到需要適度避嫌的年紀了。
他便垂著眼眸不看她。道,“初六那日,館裡大家約定了一起去郭祭酒家拜訪——因不知你的住處,便託我來問你,你去不去?”
“旁人都去嗎?”
“除去你……大約還有沭陽公主和張賁,旁人都是要去的。”
像是同窗的壽誕一類,去不了託人帶件壽禮去,倒還不算十分不合群。但同窗結伴去給師長拜年這種事,也託故不去,就不只是不合群的問題了。故而明知她身份不同,徐儀也還是講話帶到,由她自己來判斷。
果然,如意思忖了片刻,答道,“還是得先同阿孃商議過才行——稍後我再給你訊息,可好?”
徐儀道,“好。”
已行至院門,兩人俱都停步。
徐儀將要告辭,如意卻忽就叫住他,問道,“……表哥還繼續在幼學館裡讀書嗎?”
徐儀已十三歲了——幼學館學齡上限是十三歲,而國子學學齡下限也正是十三歲。
徐儀卻沒想到如意會注意到這一件,思忖了片刻,待要作答,卻忽覺出有哪裡不對來——如意今日的變化,似乎不能僅僅用換上宮裝解釋。她今日確實是有些茫然、羞赧的,他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