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眼前這位,再比如那個一去不復返的瑜王爺:“他承認了?”
蕭懷瑛放開他的手,搖搖頭:“蘇清嵐矢口否認,且大呼冤枉,說有人故意誣陷於你。但那參你之人還帶來了一名人證。”
凌文湖眯起眼:“人證?”
蕭懷瑛回頭望著他,一閃不閃:“也是你當年婦人之仁,這個人證是刑回春的那個嫡傳弟子。”
凌文湖怔住:“是他……”
蕭懷瑛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探花郎苦笑連連:“還能有什麼好打算?王爺放心,這是我一個人的事,絕不會連累不相干的人。”
蕭懷瑛愣了愣,忽然發怒:“不相干的人?誰是不相干的人?你為什麼不說那些人是我殺的?醉君樓是我燒的,連替你洗清身家的也是我,為什麼不說?”
凌文湖淡淡道:“說了又能怎樣?說了我也是醉君樓裡出來的。”他輕輕嘆息:“何必再連累別人。”
蕭懷瑛突然洩了氣:“我以往那樣對你,你不恨我?”
凌文湖微微揚眉:“恨你?我為什麼要恨你?不是你,我現在還在醉君樓裡伺侯人;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參加科舉,高中三甲!王爺,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也沒有資格恨你。”不是你,我也不能替公子報仇。
蕭懷瑛有些怔忡:“你……”
凌文湖輕輕嘆息:“這件事本是我一人欺君,與他人無干!王爺,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您幫我把蘇清嵐救出來吧!還有……”回頭瞧了瞧門外:“還有小晏,讓蘇清嵐把小晏帶走。”
蕭懷瑛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盯著他看了片刻,忽道:“蘇清嵐和你是什麼關係?”
探花郎未做正面回答:“我與他之間是什麼關係,如今還有什麼要緊的?我只知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我不能連累他。”
蕭懷瑛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下不喜:“我怎不知你和他這麼親密?”
凌文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王爺此言差矣。您能來找我,別人自然也能來。”
若放在從前,這句話一出口,瑛王爺定是一個大嘴巴子唰過去,可此時聽進耳裡,蕭懷瑛卻覺心頭一涼,一絲怒氣也無。
凌文湖本在靜靜地等待著他的怒火,見他只是定定地望著自己,並無動手的意思,這才相信瑛王今晚確實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兩人一時沈默,屋外的小晏似乎也聽出裡頭並沒有什麼鞭打的動靜,也自停止了哭喊。
夏日的夜,陣陣蟬鳴,叫得人煩燥不安,蕭懷瑛只覺心頭一陣亂紛紛,突然不敢再面對眼前這個人,走到窗前低聲道:“明日聖旨就要下來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說著,飛躍出窗,消失不見。
凌文湖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半晌低笑一聲:“多加小心?呵呵,這種事,怎麼小心?如何小心?該來的終於來了。”
他緩緩走過去開啟房門,小晏飛快地跑了進來,死死抱住主子的身體:“公子……公子……”
凌文湖輕輕拍撫小晏的後背,眼光無意中投向書案,昨日蕭懷瑜給他看的那幅畫仍舊擱在案頭,瑜王殿下走得匆忙,竟忘了將此畫帶走,畫中人……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他突然解開了什麼不為人知的迷團,心下已有決定。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正如凌文湖所料,聖旨在五更前靜悄悄地到達。小倌竟能高中三甲,這對朝廷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若白日裡大張旗鼓地抓人,必定惹來老百姓看熱鬧,徒添笑資。
凌文湖未著官袍,幾名宮庭禁軍將他反綁雙臂押走,前來宣讀聖旨的太監探花郎也認識,正是東宮都統祈芳。
經過祈芳身邊時,凌文湖低聲道:“小晏他……有勞公公了!”
此時的小晏正在大聲哭喊:“公子……公子……”拼了命想要掙脫束縛衝到凌文湖身邊。一名禁軍不耐煩了,隨手將他扔進屋內。祈芳見那禁軍手勁太重,忍不住連聲勸阻:“不過是個護主的孩子,怪可憐見的,你輕點兒。”
那名禁軍倒也明白祈芳得罪不起,滿臉陪笑:“公公說的是。”回身將門鎖緊,守在屋外,防止小晏逃跑。
祈芳隔著門對裡頭的小晏喊道:“你家公子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你若想保住小命,就乖乖聽話!”說完,狠下心嘆息著轉身便走,努力不去聽那悽慘的哭叫聲。
巍巍金殿,莊嚴肅穆,曾幾何時,自己也曾位列臣班,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聽那些冠冕堂皇的振振之詞,想不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