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的軍士你來我往,從各個方向上遞給他各種報告,他一一作簡短的回覆,嘴裡一直嚼個不停。好幾分種過去,侍從才敢上前示意歌德已到,此刻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遠處。拿破崙瞥了一眼,右手慢慢伸進自己的夾克衫下,掌心觸到左下肋骨。(過去他經常胃痛,養成了這麼一個習慣,久而久之,他喜歡上了這個姿勢,每當他發現自己被攝影師包圍,他就不由自主。地擺起這姿勢,彷彿乞靈上天幫助。)他趕緊嚥下口中食物,(咀嚼使臉部扭曲,不宜拍照,而報刊總居心叵測地發表這種照片!)提高嗓門,說了一句人人都能聽見的話:“要找的人就是他!”
這種話也就是今天人們常說的那種“響詞兒”。政治家在長篇演說時,總恬不知恥地重複一個意思,他們深知重複與不重複都一樣,對於老百姓來說,除了新聞記者摘引出幾個詞,其餘什麼也記不住。為了方便新聞記者的工作,給他們一點提示,政治家就在大同小異的講話中塞進一兩個以往不曾用過的簡潔而風趣的詞語,這一招是那麼出人意外,這些詞語頓時不脛而走,家喻戶曉。這年頭搞政治的全部藝術已不是從政(眾人之事取決於自身機制中那不為人知又不為人把握的邏輯),而在於想出“響詞兒”,一個政治家是否被人看見、被人理解,民意測驗中如何評估,以及最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