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3 / 4)

好,她很感動,她也一樣可以對他好。可是,那種怦然心動,她有些茫然。永夜不想再想,她現在成天愁的是如何滅了遊離谷。她這輩子不想再做一個刺客,不想做屬於黑夜的星魂。

佑親王府建在朱雀門外保康大街,背倚秦河。引了秦河水進府,繞府而出,風景甚是秀美。夜色下的王府門口懸著大紅燈籠。朱漆門裡只有星點亮光,看不透黑暗。

永夜來了無數回,沒有一回像今日這般不安。

侍從引她去了水榭。

遠遠地瞧見一排燈籠懸在水榭的迴廊上,湖心亭四角更挑起了八角宮燈,照著水面波光粼粼。

永夜漫步走在曲折的迴廊上,瞟了眼走廊兩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帶刀侍衛。這陣仗,看得出李天佑很用心。以她的感覺,在水榭四周,甚至迴廊頂上,至少伏了八個人,還不算後花園與前堂之間設下的弓箭手。

溫暖的燈光下,李天佑穿著湖藍色綢衫面向湖心亭坐下。那一襲湖藍色袍子彷彿與水與夜融合在一起,像一曲溫婉的琴聲。不知底細,只會覺得這位殿下是極講究品位的優雅公子,此時正坐著品茶感受著春日夜景,等著湖心亭開了那幾扇雕花木門,鑼鼓聲起,戲子粉墨登場,夜裡歌舞昇平。

永夜望了眼湖心亭。雕花木門關著,從木格子空隙中透出一線燈光。月魄在裡面嗎?

見永夜一人前來,李天佑唇邊掛上笑容道:“等你許久了。我王府前日來了賊,東西沒偷,卻為洩憤將我書房毀壞了,只好移到水榭小坐。委屈永夜了。”

“哦?什麼人這麼膽大,敢來王府撒野?!”永夜行了禮一掀袍子坐下,面露驚詫。

李天佑伸手一指隔水相望的湖心亭道:“門客勾結外賊,做出這等背主之事!”

永夜心跳一滯,月魄真是在湖心亭了,李天佑讓自己坐在這裡不正是為了看戲?她眼中露出譏誚之色。湖心亭原本就是請了戲班唱戲的地方,真應景。

永夜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碗,淺淺地抿了口。

“本王待他如知己,王府花園特為他建草廬、修藥田,他卻不知報恩,你說這樣的人該如何罰他?”李天佑盯著永夜悠然地說著。

安國律,背主者可鞭笞至死;勾結外賊背主者會處以黥面之刑。永夜輕笑,“這是殿下王府家事,永夜不敢多嘴。”

這時,湖心亭的雕花木窗突然齊齊開啟,戲臺上只站月魄一人。月白色袍子,孤零零地站著,目光瞟向這邊又移向了湖面。

永夜的心提起來又落下去。月魄看起來有些憔悴,但行動自如,似乎沒有受刑。永夜知道月魄沒有武功,肯定被搜走了毒物,王府的侍衛對付他綽綽有餘,李天佑只是軟禁了他而已。

她想起李天佑說過,再折騰一日,沒準兒身體更糟糕。難道李天佑只是在使詐?永夜聽得燈燭噗的一聲響,一隻灰色的蛾子被燒了翅膀掉了下來。自己是在學它撲火嗎?

“看上去挺出塵的一個人,真是可惜了。他若不供出同黨,本王只好對他用刑。”

永夜淡然起身,“大殿下,時間已晚,這病不瞧也罷。既然不是來看大夫,永夜告辭。”

李天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只覺纖細,抬頭看去,那張帶著淡淡病容的臉平靜美麗、惹人憐惜,竟有種衝動想擁了入懷。想起當年父皇因為三名執刑內侍的死遷責於他,定下太子又心生恨意。

而當時他並沒有出手,那麼只能是李天瑞的手筆。老二心狠手辣,卻沒有這樣深的心機。給李天瑞出主意的人會是誰?在懷疑到永夜是遊離谷刺客之後,他自然而然想起這七八年與李天瑞相鬥半斤八兩的結局,也是這位端王世子在作怪?

第二十章 醉情於月(2)

溫柔的笑意在李天佑臉上浮現,看得永夜想搖頭。禁不住想起前世自己哄女孩子開心就這樣,聲音放得極柔,目光注視著對方丁點兒都不轉移。

“永夜身子竟單薄至此!唉,看到你這樣我就難受。當年就為關心你,太子誣我好男風。可是……從第一眼在宮裡看到你時,我的確就忍不住不關心你了。那些閒言碎語本王壓根兒不放在心上,我只求永夜平安喜樂就好。”

那聲音真是比唱的還好聽。

“大殿下對永夜的呵護,永夜一直銘記在心。大殿下不知道,在宮裡遇見幾位殿下時,永夜對大殿下一直心存仰慕。就像是……天然而來的感覺,覺得與大殿下親近,也是投了殿下的緣分吧!這麼些年,在府裡養病,愛走動的也只有佑親王府一處地方。”永夜的聲音很真摯,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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