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頭,低下頭在她頰邊一吻,見她傻傻地望著自己,笑了笑便出門了。
永夜在院子裡摸著臉出神,月魄低頭親她的氣息彷彿還在,良久她高興地跳了起來。月魄親了她,她卻沒有半點兒反感,她不是男人!絕不是有心理障礙的人!
永夜喜滋滋地找了件月魄的灰布長衫,剪短了袖子和袍邊,袍子寬寬鬆鬆地掛在身上。永夜嘿嘿笑了,邋遢點兒還省了易容費事,把自己弄成了個黑小子,看著覺得還行,就興沖沖地拿了印石上街了。
她悠閒地走在聖京街頭,見城內佈局四平八穩,街道寬敞,地面全鋪以大塊青石。
永夜走完三個國,覺得三國都城各具特色。京都貴氣,澤雅秀氣,而聖京,永夜直接贊它大氣。
大昌號是聖京最大的當鋪,是座高大的四合院。門樓高三層,倒像座碉堡,鋪面外立著兩座大石獅子,張牙舞爪。三道青石臺階上的大門敞開,永夜仰望良久走了進去。
當鋪的櫃檯也是高高在上,她的個子在女人中算是高的了,櫃檯仍高出一頭。永夜便退後一步笑容可掬地對鐵柵欄後的朝奉說:“在下想典當家傳上品田黃印石一枚。”拿出田黃印章放在櫃檯上,又後退一步瞧著。
朝奉拿起石頭看了看,問道:“公子是死當還是活當?”
“死當多少,活當多少?”
“死當二十兩銀子,活當十兩!”
這麼少?永夜嘆氣,“我不當了。”
朝奉並不多言,把田黃印章交還了永夜,見他出門便撇撇嘴搖了搖頭。
果然,永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我當,死當!”
“破石爛料印章一枚,二十兩!”朝奉長聲呦呦地唱道。
“等等,這是上品田黃,你在當票上寫成破石爛料?”
朝奉冷冷一笑,“公子當不當?!”
永夜氣結,語帶譏諷:“別家聽說大昌號當二十兩,紛紛出價十八兩十五兩,大昌號這麼高的價,怎會不當?寫當票吧!死當了!”
“好說,好說。本號能做到齊國最大,自然比別家價錢更公道!”朝奉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
在破石爛料石章一枚的再次唱票聲中,永夜拿了二十兩銀子和一張當票恨恨然離開了。
照這樣的當法,把金蟬冠切零碎了當掉也撐不了多久。
永夜並不打算在齊國偷點兒錢包或夜入富戶借點兒銀子花花。三大強國都被她攪得翻天覆地,如今太子燕四處找她,她還想和月魄在齊國過安靜日子,作奸犯科當夜盜的事,她不想。
眼睛瞥見街對面的濟古齋,永夜呵呵笑了。想起大昌號又撇撇嘴,她不想胡來不等於她不想報仇。前世的技藝這一世得到美人師父的指點更上層樓,反正一時半會兒出不了聖京城,她決定重操舊業。
第四十章 重操舊業(2)
與大昌號一樣,濟古齋是聖京最負盛名的古玩店,據說齊國的王公貴族、有錢的人家都是這裡的常客。永夜眯了眯眼瞧了瞧濟古齋的招牌,擦了把額頭的汗走了進去。
濟古齋門臉不算大,裡面博古架上擺放著各式珍玩,牆上掛著名家字畫。只有一個夥計,正在招呼一個大腹便便的客人。
永夜慢條斯理地看著,豎起耳朵聽客人與夥計的對話。
“這怎麼可能是假畫?這是京都張憐草親筆繪就的。”客人似乎是拿畫來寄賣的。
“爺,你瞧這印鑑有些模糊,你再瞧瞧小人手裡這幅。還有,張憐草擅工筆花鳥,你的卻是幅水墨畫,小的不敢接這幅畫。”
永夜一聽來了精神,趕緊湊過去瞧。這世上別人的畫她可能不熟,安國京都張憐草往她老爹臉上畫掌痕,她對張憐草是再熟悉不過。
永夜瞧了幾眼,見夥計與客人爭得面紅耳赤,便笑道:“在下略知一二,可容在下說說?”
那夥計抬眼打量了下她。見她一身最常見的灰布長衫,袖邊袍角都沒有縫邊,雖是讀書人打扮卻顯得極為寒酸,便哼了一聲道:“這位公子在店內徘徊良久,可有中意的?”
永夜知他以貌取人,也不生氣,手指點著畫作道:“世人只知張憐草擅工筆花鳥,筆法細膩,用色喜豔,卻不知他取字憐草,最長水墨蘭花。葉形飄逸秀美,花似美人螓首。且張大師往往醉後心情大好時才會畫蘭,醉後用印手顫故而印鑑稍有輕移模糊的現象。此畫正是張大師難得一見的《醉後蘭草圖》。”
客人越聽眼越亮,夥計越聽越清醒。
重金收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