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想結交。因我對畫作痴迷,前些日子在成顯侯府見到幾幅名作,侯爺不肯割愛且譏諷於我。與三弟聊及此事,三弟道,何不請公主為我作假畫,定叫成顯侯對我禮敬有加。我怕公主不肯,三弟便拿出了那雙草鞋囑我如是說。並說,讓平叔陪公主去瞧上一眼,定無問題。當時,我並不知道公主身份。若是知道……”安伯平長嘆。
“你三弟是何人?”
安伯平垂下頭,輕聲道:“公主認得的,他還有個名字叫墨玉。”
永夜與風揚兮面面相覷。墨玉公子原是安家三公子。那麼遊離谷……“遊離谷主是安家何人?”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安伯平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安家一直本分做生意,遊離谷主絕不是安家的人。三弟幼時出府,一直說是去拜師學藝。我安家子弟都需會得一門技藝。”
“你一直不知道你三弟在牡丹院做小倌?”
“我不知道。三弟日前回到齊國,母親只說他藝成回府。”安伯平臉漲得通紅。
“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你是公主,平叔後來告訴我,進了巷子,他感覺有很多人埋伏,心裡就明白不是作畫這麼簡單。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當日他一掌打的是公主。他當時只是覺得我上當了,你的身份必不是這麼簡單,他不想連累到我,想殺你一了百了。”
永夜鬆了口氣,她一直覺得內疚,那晚如果她不逃走,月魄和薔薇就不會被轉移。原來就算平叔不殺她,巷子裡埋伏的人和等在去皇宮必經之路的人也會殺她。
墨玉公子出身豪富之家,瞞著家裡呆在牡丹院,好像他在遊離谷中又似有極高的地位。難怪李言年當時說起墨玉時的表情那麼奇怪。
風揚兮靜靜的聽著,眉皺得很緊。良久才問:“墨玉要殺大公子,此時怕已經不在安家了吧。安家就兩兄弟,大公子一死,家中主事之人豈非只有墨玉公子?他只需殺了大公子奪了家財,何必對永夜恨之入骨呢?”
安伯平似極頹廢,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聽了風揚兮的話眼睛一亮搖了搖道:“安家與別家不同。就算伯平身死,生意由還有家族長老會共同經手。三弟出府學藝,就註定他無法當安家的主事人,安家家族中任何一個懂經營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安家主事,他不行。所以,我從來沒想過三弟會有殺我之心。”
“不是求財,就是恨我了。”永夜想不明白她就讓墨玉在牡丹院站了一天,他為何就恨她要死。每回看到墨玉,她都能從他眼中讀出那種強烈的恨意。
在安國開寶寺和牡丹院,墨玉的恨意從來沒有掩飾過。
打草驚蛇,墨玉沒能殺了她,必然隱身藏匿。像消失了的月魄和薔薇,如泥牛入海,不見了蹤跡。
“我想隨大公子去安家住些日子。”永夜緩緩說道,直覺告訴她,墨玉還在聖京,沒準兒就藏在安府中。
墨玉這般年輕,武藝不高不低。若無安家的錢財支撐,他憑什麼可以在遊離谷獲得地位?只有一個可能,他與安府中的某人有著更為密切的關係。而這重關係,他大哥安伯平也不知道。
安伯平不安的看著永夜,輕聲道:“公主,安家……”
“大公子放心,安家若與此事無關,我不會對安家如何。”永夜笑了笑。
風揚兮蹙緊了眉道:“不行。”
“為什麼?”
風揚兮盯著安伯平道:“安家想必有許多地方連大公子都不能去的,是麼?”
安伯平低下了頭:“江湖中有很多人,如平叔一般投奔了安家,順便做了護院。不過,只要不對安家不利,他們不會出手。伯平願保公主平安。”
永夜只有這麼一個線索,豈肯放棄,趁風揚兮搖頭之前道:“就這樣說定了,我便是大公子請回家臨摹作畫之人。還叫,李林。”
夜蟲啾啾,菏池月明。
風揚兮與永夜靜靜的坐在池邊。
她沒有坐在他身邊。一個人遠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望著菏池不語。
風揚兮在飲酒,一碗接一碗,永夜不作聲,他也不想說話。
誰也沒想到回別苑居然意外冒出這樣的事情。
“你去了安家就會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你去。”風揚兮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永夜回過頭,淡笑了笑:“一入侯門深似海,相信,你這次不會在我身邊。你不可能跟了進去。”
“那你為何還要去?”
永夜目光復雜的望著他,良久才道:“你真的不想我去嗎?”她轉開心,壓下心裡的那種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