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卻是如此專注,就好像在準備進行一場精心的雕琢。
他的眼神一變,透著令人膽戰的精光,繡花針快速的扎進了古蘭的肌膚,她正要尖叫,卻被一塊黑布堵住了嘴。
黑袍男子用力的鉗制住她的下巴讓古蘭無法動彈,一針,兩針,三針,熟練的手法就好像在閨閣裡刺繡了多年的姑娘一般,古蘭只覺得整張臉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窟窿,黑袍男子的動作快且準,那紅色的細線穿過她的肌膚,撕扯著她的神經。
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古蘭來說都是那麼難熬。
漸漸的,古蘭似乎已經麻木了,她的眼中毫無光彩,連那黑袍男子是什麼時候放開她的都不知道了。
珍亦儒見那男子起身,便走了過去,看著那張呆愣的臉,微微挑眉。“好了?”
“是的公子,已經完成了。”那黑袍男子滿意的笑了笑,將那還沾著鮮血的繡花針在身上的袍子上擦了擦。
珍亦儒伸出手去掰過古蘭的臉,那精美的側臉此刻佈滿了密密麻麻細小的血珠,隱約可見幾朵妖豔的梅花栩栩如生的印在那通紅的肌膚上。
“好,傀大師的人皮刺繡果真名不虛傳。”珍亦儒讚歎著,讓那黑袍男子嘿嘿的笑了一下。
古蘭的目光閃了閃,結束了嗎?
她僵硬的抬起頭來,就看見兩張微笑的臉,一張俊美,一張詭異,他們的笑容卻同樣的冰冷。
“表妹,現在,元熙已經沒有女子能比你更美了。”留下這麼一句話,珍亦儒帶著那黑袍男子轉身離開了古蘭的視線。
沒有人能比她更美了嗎?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情啊,可是為什麼,眼淚卻止不住的留下來。
“對了!”突然,那黑袍男子轉過身來,“小姐,這三日可不要流淚,否則傷口是會潰爛的!”
他的話讓古蘭頓時僵硬了表情,不能流淚嗎?她的心開始慌張起來,可是眼眶裡的淚水不住的打轉著,這種想哭而不能哭的感覺,讓她連氣也不敢喘。
“嗝……”地上的女子就那麼紅著眼筆直的坐在地上,努力忍住眼眶裡的淚,一邊打著嗝,一邊想著,現在她是元熙的第一美女了,古雅再也不能對她怎麼樣了。
可是這一幕在旁人看來,卻是那麼詭異。
“公子……”出了屋子,黑袍男子停下來對著珍亦儒小聲的說道,“那臉並不是永久美麗的,我用蠍毒讓她臉上的傷疤淡化,但是再過個幾年,那臉就會慢慢潰爛,所以必須每年用蠍毒刺激一次,一次一日,才能永葆美麗。”
“那不簡單,傀大師就安心的在我珍府住下,我們珍府不會虧待你的。”
……
“小姐,老爺送來了許多的綾羅供小姐挑選,三日後的賞梅大會,小姐可要好好打扮一番。”小憐一臉高興的走了進來,她絲毫不知道所謂的賞梅大會,背地裡是怎樣的交易。
古雅只是微微笑了笑,打扮的再美,落入那一群鶯歌燕舞之中,也只是塗添了一筆色彩而已,她可不認為,以自己只能算是清秀的容貌能比得過其他那些嬌豔的公主小姐們。古淳毅對自己的期待,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這時,一隻信鴿落到了古雅的視窗,那爪上的紙條讓古雅的目光閃了閃。
“又是三皇子殿下送信來了?”楊柳滿臉的笑意,她仔細的看著古雅的表情,好像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情緒似的。
紙條上不再是以往的那些朝中密事,而是一些零散的事情,包括近日來的天氣,宮中突然盛開的鮮花,還有納蘭宸自己的心情云云。古雅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或許是想用這紙條傳遞他的心情,又或者是想用這紙條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所以,古雅一次也沒回信過。
“小姐,府外來了兩批人馬,說是給小姐送東西來的。”剛剛出院子的小憐又折了回來,只聽院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輕點,動作輕一點,可別弄壞了這些東西!”老管家滿臉的歡喜,他一見古雅從屋裡出來,就高興的迎了上來,“小姐好福氣啊,這一堆是三皇子殿下送來的,而這一堆則是六王爺送來的!”
其中,有兩名家丁碰上來一個長形的紅色盒子,那管家的笑容有些尷尬,“兩位皇子派來的人吩咐了,說這是給小姐在賞梅大會上穿的衣裳。”
楊柳有些驚訝,怎麼連六王爺都會做這種事情?古雅不由得皺了起眉頭,她伸出手去開啟兩個盒子,其中一件是泛著粉紅的翎羽水袖長裙,上面綴著點點金絲。另一件是紫色的百褶翠玉腰裙,上面點著碧綠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