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著頭,愛麗斯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臉。身後舞動起的三副雪白巨翼就如同要展翅高飛的華麗天鵝。,不過卻是最悲哀的天鵝……
“我明白了,如果你堅持。”聳了聳赤裸的肩膀,方向像最禮貌的紳士,倒退的緩緩離開了這矛盾天使的身邊。
百米的距離,這是目前與許哲最安全的距離,哪怕再多踏前一步,氣溫也會瞬間被提升至數百度之高。
本來這是許哲為了方向的安全而停下界定線,可現在即便站在那裡的是“敵人”了,許哲也未說多向前踏上一步,讓“敵人”嘗試一下火燒碳烤的灼熱。
也許對於許哲來說,還無法區分天使現在的身份吧?
“別逼我……”許哲的聲音很輕,可愛麗斯卻聽見了。
“別留手,小看我真的會死的。”愛麗斯笑了,大概因為許哲冰冷的溫柔。
輕輕抬起了一隻纖瘦的右手,用那更為纖細的食指彷彿是點了一下面前的空氣。接著,一點銀色的光憑空的出現,點向兩側平緩的拓展。如同觀看一棵種子的發芽,成長,壯大……
一把長大兩米的巨形雪白戰弓懸停於了半空之中,細膩的弓弦上一點銀色的光從頭滑到尾端。
當愛麗斯的手握上這戰弓中部握柄之時,無形的風掛起了。
以這天使為中心,源源不絕的雪白氣流從那腳下懸轉的向著天空升去。裙子在因為風而舞動,辮子在因為風而搖擺。風中帶著眾多雪白的羽毛,彷彿一場最美麗的雪,用一種奇特的方式飄著。
“好東西啊?哪弄來的神兵,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一邊的方向深深的被震撼了,只因為那戰弓的華麗外表。不帶銀那般刺眼的光輝,雪白的弓身透著神聖不可侵犯的純潔。
流線形的兩米弓身沒有戰弓該有的張狂,每一個細節都處理的格外細膩與奢華。整個弓身看上去,就如同一位美麗的少女,正安靜的享受著世界的祥和。
這哪是戰鬥的工具,只需多加幾根弦,絕對會是一把勾魂奪魄的完美希臘豎琴。
“羅馬神族,愛神,丘位元之弓。”愛麗斯沒有隱瞞,回答著方向的疑惑,“這是神界最堅固的弓式神兵,是我主上帝向他族借來的工具。許哲,由它射出的‘光羽’可以真正達到極限的殺傷。記住了,我的每一隻翅膀便是一隻箭,如果被全數躲過,我便無計可施。”
“如果你是為了殺我,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許哲疑惑了,疑惑的是如此顯而易見的‘無奈’。看著愛麗斯的眼,許哲的疑惑消散了,“我好像懂了,因為你的身份,你必須用全力的和我打,在你還有餘力之時我們才能停下來,對嗎?
那麼……來吧。”
握緊了手中的軒轅,牽動著周身的鐵鏈哐啷的響,許哲是真正的認真了。
“為什麼一定要打?”站在更為遙遠的地方,看著更為模糊的畫面。吳倩的眼眶溼潤了,可淚卻無法落下。
大概因為吳倩並不知道,這淚該為自己還是為那悲哀的天使而流吧?
愛麗斯已不再是純潔的天使,她的心被這人類的世界所侵蝕,除了那對上帝虔誠忠實的愛意外。
她也開始明白人類的情……
第一次見許哲時,他站在街道的對面,紅燈的關係讓那裡距離了好多的人……
可並不用擔心許哲會被埋沒……
他的光輝就像太陽,能夠輕易的穿透過一切的阻擋……
不用刻意的去感受模糊的靈,只是用雙眼去看便能知道他的特別……
如果可以,愛麗斯多希望脊背上從來沒有過翅膀,心中的信仰沒有此刻這般的堅強。
如果可以,愛麗斯多希望自己擁有路西法的勇氣,即便背叛整個神族也要去追逐屬於自己的信仰。
可正因為自己的怯懦,愛麗斯是無法脫離神的祝福,脫離自己的族群。
就讓這把愛神的弓,用傷害他的箭,告訴他,“我喜歡上你了,混蛋。”
擁有聽心之能是件悲哀的事情,吳倩能看透別人所有心中的秘密,瞭解到太多別人無法說的話。
秘密有時會成為包袱,夾得自己喘不氣來。
其實吳倩好想阻止愛麗斯與許哲的戰鬥,因為自己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就是兩個不想傷害對方的人,卻要為了殺死對方而搏殺?
荒謬的簡直無法理解,而那悲傷的天使,更是要去傷害自己愛上的人?也許如此做,比傷害對方更先傷害到的會是自己吧?心疼永遠比身體的疼來的更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