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到王宮裡的寧禕,並且開始遊一圈罵一次他,再一圈再罵。
入了夜,尋念還不想睡,就繼續在小盆裡到處遊。白暇的房門被推開,兩個人影站在門口小聲嘀咕著什麼,尋念緊張的屏住了呼吸,蹲在小盆裡不動了,不過一會兒,另一個人匆匆的走了,門口只剩下一個影子。
那人不遲疑的邁進了屋,然後輕輕的關合了門,腳步聲一直朝裡屋來了。
他錯過桌上的木盆時,尋念小小的換了一下氣,瞧著那人一直沒移開眼睛,她猜不到這人是什麼身份,但清楚的知道不是九思他們倆,不然是這宮裡的人,不然是想行不軌之事的人。
那人進了珠簾,四下翻動了一會兒,似乎是沒尋到什麼東西,無功而返,路過桌子時候,瞥了一眼木盆裡的尋念,隨後發現了什麼停住了腳步。他側過身子拿起了小盆旁的小匣子。
這個時候,尋念也終於看清了這人的臉,這人正是白天瞧見的長洹大公子時越。
時越點了燈,拉開凳子坐下。他一臉的疲憊,坐在凳子上揉了一會兒頭,才把木匣子開啟,拿出了裡面的瓷盤。
他伸手把瓷盤遞到燈火下瞧了好一會兒,又從腰間拿出一個匕首來,抽出鋒利的匕首抵上自己的手指,一刀乾淨利落,血像雨點一樣落在了瓷盤上。
瓷盤有暗光乍現,血液雖往裡掉,但絲毫不會凝聚在盤底,而是被忽明忽暗的透明的小孔吸了進去,盤子中央的蝴蝶翅膀也在微微的煽動。
尋念往前湊了湊,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能吸人血的盤子。但她又不敢湊得太近,這麼緊的距離,打兩下水就會被時越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許久,尋念聽到木匣子被重新安置好的聲音,還有微有凌亂的腳步聲。
雲深不知處(四)
時越提著玲瓏皮燈,沒往自己的殿內走,而是走到了河邊。
他放下燈籠,隨意的坐在河邊,壓平了一片雜草。水面上波紋盪開,天上的月映在裡面。
手指割得太深了,還在流血,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手帕來,仔細的把傷口包了起來,還繫了一個蝴蝶結。
“誰在哪兒?”寂靜的夜被突兀的質問聲打破。
時越站了起來,堪堪轉了半個身子,先前質問的人瞧清了他的臉,臉色一變立馬一膝跪地,半響才低聲說道,“末將不知是公子……”
“無礙,起來吧。”得到允許,屈將軍才立了起來。
時越彎下腰去提玲瓏皮燈,問道,“屈將軍,在找人?”
“前兩日闖進宮裡的那個人還沒找到。長洹現在鬧得人心惶惶,只能宮內宮外的搜。”
“那人有再在什麼地方出現過嗎?”時越挑了挑眉,問道。
“沒有,那日之後就再也沒了蹤影。”屈將軍皺眉回應道。他們在宮內宮外,不知方向的搜了很久,也沒搜出什麼所以然來。說來現在的情況都有些可笑。
連那人的模樣都沒瞧清楚,也不曉得是人是鬼。
時越點了點頭,提著燈和屈將軍擦身而過,拋下一句,“再派人留意兩天。”
“是,末將明白。”
屈將軍的話音剛落,時越感覺眼前一陣風吹過,再抬眼看,一白色的人影正從他上方飛快的掠了過去。
若是幾日之前,時越還只是聽說,這回算是真真的看到了。時越看著那白影,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抓人!別讓他逃了!”
***
大殿外,一行小太監畢恭畢敬的半低著頭站著,隊末站著的男子顯得有些奇怪。他穿了一身米色的衣裳,頭髮用木簪子定在腦後,右手拿著的摺扇,時而甩開時而閉合。
所有人都努力的做成一副不動的畫,只有他,不光手動,全身上下都恨不得動一動。
大殿的門被推開,裡面的人往出邁了一步,眼角往尾末的位置挑了一下,尖聲說道,“進去吧,公子許了。〃
男子這一刻剛好合上扇子,他把扇子往袖子裡藏了藏,才跟著方才出來傳喚的人往大殿裡走去。
走到殿內,用不著別人提醒,腳步就是越放越輕,走到最後都覺得自己虛得快要飄起來。
時越坐在榻上,手裡捧著一本書,說話得時候還翻了一頁才抬眼打量進殿的人,“你是捉鬼的?〃
時越暗想,眼前這人穿著米色的衣裳,眼睛大膽的盯著自己瞧,右邊的袖口裡不知曉藏著什麼東西,有點鼓。
“是,九思確是來捉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