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門口,你向來時的方向遠遠望去,心中低語——
關於我自身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但我實在不想編織一個虛假的記憶欺騙你們,不是故意隱瞞,而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很抱歉,我大概永遠也不可能在你們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了吧……不過你們也不可能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回想起一切後徒留一聲嘆息與無奈,世人皆有各自的命運,而你這個本不該存在的存在既然已經存在,便也有所謂註定的命運了吧。
溼噠噠的頭髮搭在肩上,沐浴在溫熱的浴缸水中,你抬起右手,修長的指尖輕輕一揮,一個圓形的時鐘出現在了半空中,分針秒針轉動,你靜靜的注視著。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時鐘上的秒針分針卻在一分一秒的逆向倒轉。
時鐘的右上角開始有些模糊不清,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逐漸淡化直至徹底消逝,原本完整的時鐘缺了一個角,而剩餘的部分也從邊緣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你看著自己手上那一抹桃花瓣大小淺淡的紅色光芒隨著倒計時緩緩淡化直至徹底消散,閉上眼睛無奈的輕笑搖頭:“力量的流失雖然緩慢,卻也的確是在一刻不停的消散吶,留不住的終究留不住……或許,我真的有點逞強吧。”
輕輕揮手間時鐘消失,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自己說,“反正沒得選,只有兩條路,要麼坐以待斃,要麼賭上一切去拼一個可能性。”
浴缸裡的水徹底涼了,你緩緩起身,裹著浴巾,看著桌上那串貝殼手鍊,眸中神色柔和而眷戀,珍惜的將手鍊戴到手上,疲憊的趴在床上,右手無力的垂下床邊,逐漸陷入深沉的昏睡之中……
處理完事務,卡米爾踏著堅定的步伐朝星辰之間走去。星辰之間便是那個抬頭仰望天花板就能看到一片以假亂真的浩瀚星空的特殊房間,尤其是雷獅特別喜歡一個人來這裡一邊看星星一邊喝酒一邊放空自己或者想事情。
今天也不例外,然而雷獅現在既沒有喝酒也沒有放空自己,而是心事重重的在等一個人。
卡米爾幾乎從未當著他的面對記流露那般坦誠愛意的眼神,也從未對記有越界的親暱舉動,所以當方才這一切發生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卡米爾這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不藏了,不壓抑了,不裝了。
望著漫天的星辰,說不上高興與否,為難與否,也許都有一些,這是種複雜的情緒,因為本該是兩個人之間單純的男女之情裡還多了和另一個人的兄弟情義。
“大哥,”星辰之間今天再度迎來了一個客人,門開後又合上,卡米爾在距離雷獅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開口便直入主題,“我知道大哥對她的在乎,可是……“
卡米爾堅定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也一樣,甚至不比大哥少。”
卡米爾以為自己跟大哥坦白這一切應該會很緊張有負擔甚至感到很抱歉,但真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比想象中的還要從容平靜,就好像喜歡一個人就去爭取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事實上便是如此,但並非每個人都會坦誠自己的內心,而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將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裡,有甚者反而會刻意疏離,所以這世上便有了暗戀這個詞。
卡米爾接著說了好長的一段話,換做以前,一般都是分析或說明諸如此類事情的時候才會一下子說那麼多話。
“大哥,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甚至有過放棄的念頭,但拋開那些顧慮的枷鎖後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其實感情的事情是可以沒有道理的,記也不是一個物件,更不屬於誰,誰也沒有資格決定把她讓給誰她就是誰的,再說我與大哥的情義是我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她不該被牽連,也應該由她自己選擇和誰在一起。”
席地而坐的雷獅背對著卡米爾看不見表情,他沒有回頭,沒有回應卡米爾的這番話,而是轉而問了一個問題:“我們和她認識多久了?”
“兩年六個月又二十天。”
“沒錯,從厄流區相遇那天算起,兩年六個月又二十天,不過我比你少一天。”
雖然自家大哥總是想法很自由隨性,但卡米爾總能猜個十有八九,然而今天卻是有些疑惑:“大哥為何說起這個?”
“算起來是你先認識她的,和她單獨相處時間最久的人也是你,其實早在兩年前我就看出她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在這個世界上你還從來沒有那麼在意過一個除我之外的人。”
卡米爾垂下眼簾:“是,我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