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說道。
能讓玉寧軒這樣說,能讓一個帝王擁有此番總結,相信對在場的所有臣子來說,都會是吃驚的,可對於玉疏伝來說,他卻是可以明白和理解的。
陽光正好,一掃平日裡的陰霾,每一次呼吸之中帶來的都是清澈乾淨的味道。而他的雪白更是所有寧靜溫和之中的一抹亮眼之色,如遙遠星辰,恆古不變,就算是百般的風雨,都不可能觸碰得到他一點。
他此刻只是作了一個簡單普通至極的恭敬的動作,彷彿僅僅是這樣,就已然可以讓他那種溫文儒雅的一面表露得一覽無遺,他薄唇翕動,好聽清靈的聲音就如同是從每個人的心底打出來的一樣,每個人都是聽得極為清晰的,又彷彿是不可抗拒的。他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回來了。”
回來,就意味著所有事情的重新開始,就意味著寧靜的即將過去,而剩下的風華光貌=無=錯=小說 M。quLEdu。coM,就一定會是在一個不一般的情況下展開。而那時,或許是帝星轉動,逐漸踏上它原本的主位,開始漸漸隱沒其他光鮮的星塵。
站在不同立場的不同的人,都各懷心思。可能剛才有過驚訝,也有過擔憂,有過欣慰,可是現在,在縝密地思考過後,他們更是在計算著自己的利益,想著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更多的,怎麼樣才能繼續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和目的。這就是人心,都是為了自己而活著,從來都不用為別人考慮什麼。
宿離站在殿外的一側,隱在殿門的旁邊,所以從殿裡看出來根本不會知道外面還站了一個人。即便有人可以發現,那或下一瞬,再一次看過去的時候,便會不見了那個恍然存在的身影。仙與凡站在不同的立場,可是作為宿仙,她卻體諒了凡界的勾心鬥角,容忍了這一切。不同於玉疏伝隱晦卻直接的反擊,她卻是選擇了承受下所有的東西。
對,就像是過去君容說的一樣——包容這個天下,兼愛一切你所該接受的事物。
宿離聽見玉疏伝的最後一句話,不禁咧嘴笑了笑,頭輕輕地向後一仰,整個人就靠在了背後的牆壁上。微冷的感覺透過淡薄的紗衣,又是緊貼著她露在外面的後脖頸,即使是烏黑墨亮的髮絲柔柔地散在腦後,搭在她的肩上,垂在她的的背上,那也會感覺到這種突兀異樣的溫度。可卻是真實的,也是大快人心的。
他終於回來了,回到了他還不應該結束的道路上。他可以站在高位,他也應該仰視所有。看著天下興榮,看著蒼生的繁景,只要他在,就一定可以實現的。
空中白雲悠悠,微風細細搖盪著柳樹枝,拂動著花葉,似乎什麼都是美好的。
可是宿離也知道,這也意味著風雨欲來,這也只不過是個開始。在還未平靜之前,他們都沒有資格放下心來。或許待到所有的全部結束,他們或許都有了要忙碌的事情,可終歸還能夠找到彼此依靠的歸宿。
“你果然來了。”
殿裡的裝飾華麗,空氣中暗香浮動,珠簾縵紗皆是最上乘的。
而宿離面對著的女子,似乎是少了一份以前的靈動,只見到她是靜默地端坐在那裡,玉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杯子,視線微微的轉移,落在了宿離的身上,那雙眸子裡,是宿離不想要看到的低沉。
“簌簌……”宿離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也不坐下。
連簌簌的眼眸不抬,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不知裡面該是含著多少的苦澀與不解,“您喜歡著的,只是那個總是在您身邊忙碌著的,笑得單純的人。可是,您絕對不會喜歡這個坐在您面前的人。所以,為什麼還要來?”
宿離張了張口,一瞬間有些啞然,但隨即她的眸子一顫,長睫順著她眼睛的開閉而微動,在她的眼瞼下留存了一時的陰影,“是麼,原來你已經不準備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嗎,簌簌?”
“如您所見,我可以留在他的身邊了,我很滿足。就算我的事情已經被別人知道,就算有一天我也會踏上誅仙台,就算我落得個魂飛魄散,那我也很滿足。而不是一個人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日,日思夜想的人總是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從此分隔不見。這樣不是我希望的,也不隨您的心意不是嗎?那不如就像著現在這樣過下去吧,一天也能算是一天,就算凡人與仙人不同,壽命也不同,我會看著他終老,而他也會看著我依舊是這副最初的模樣。或許待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哦……不,應該說如果我可以待到那時,即便那些現在冷眼對我的人都發現了其實我不是人,我可能也已經覺得十分滿足。不再需要任何的幫助,不再需要時時刻刻的提心吊膽,我就會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