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不是不知道的,煉仙決一旦開始修煉,就是和你的命聯絡在了一起。可是四哥現在你的武功已經全部廢了,那就是在要你的命。在沒有恢復的情況下還選擇出征,那不是最危險的情況了?”
玉疏伝的唇角難得地揚起了一抹冷漠的笑意,他說:“你覺得如果我拒絕,又能怎樣?”
“父王,他不會同意……”玉允聞言,也低聲喃喃著回答,“而且,宿姑娘也會……”
玉疏伝聽著玉允話語最後的那個稱呼,唇角的笑意化了開來,逐漸變得無波,“重關和肖陽那裡的兵力都佈置得怎麼樣了?”
“按照四哥你說的,留下了小部分的人看守,剩餘的人明日我會帶他們去雲巖關。只是雲巖關的地勢實在是太過複雜,很難看清,恐怕要順利到達有些難度。”玉允沉聲言道,卻是一一說明。
“銀成禮剛剛攻打過天都城,可惜失敗,所以他應該會先選擇留在紮營處做好新的打算。他們的行動沒有超出我所想的,所以接下去他們一定是要準備穿過雲巖關,然後便可以繞過天都城直接今日煜華國內。既是銀成禮的決定,那麼他一定會事先做好安排。他總是喜歡找這種令人忽視的地方透過,所以他的將士裡就會有這些擅長探查于山峭崖壁這種地勢的人。而今,約莫是準備得差不多了。”玉疏伝慢慢地分析,忍下了身體內的不適與痛處,他走下了軟榻,隨即到了桌案上找出了那張暗黃色的捲圖。
捲圖上雖然沒有特別的清晰標出很多的細處,卻還是能夠看出大概的地方。
“那麼四哥的意思是說要去他們的營地裡想辦法竊取那張雲巖關地點的圖卷?”玉允一手撫在下顎的地方,似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玉疏伝的眸光閃爍,指尖不時地敲打在桌面上,在空蕩的屋內發出輕微地響聲,“這些你先不用管了。”
“四哥你不會是又要親自去了?這點我不能同意,還是我去。”玉允很快回答。
“那麼你確定你能在所有人都不會發現的情況下,進入銀成禮的營帳,在你根本不瞭解雲巖關的情況下,取回一張正確的圖卷嗎?”玉疏伝的聲色裡透出些沙啞的感覺來,他深深地閉了閉眼,隨即抬手握在了擺放在桌面之上的水杯杯身,茶水已涼,觸感更是不意外的冰,但玉疏伝並不介意似的,將水杯湊到了嘴邊微微品了一口,依舊閒然自適的模樣。
玉允沉默,他無法保證這一點。他本身便是對玉寧軒自己要求想要隨玉疏伝一起來的,他可以依著玉疏伝所說的帶兵去迎敵,可現在要做的卻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辦到的事情。他也相信,玉疏伝即便是失去了武功,仍舊可以做得很好。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去休息吧。”玉疏伝的唇邊漾著淺淡的笑,像是恢復到了平時的樣子,唯有他臉容上泛著的不正常的白,才能看得出他的身體其實已經很是不好了。
“仙君……仙君,您還好嗎?”連簌簌扶著宿離的手臂處,讓宿離快要傾倒的身體有一個支撐。
宿離的眼中逐漸化為平靜,呼吸也慢慢輕了下來,她額上的冷汗浸溼了垂下的碎髮,貼在了光潔的額頭上。她抓著連簌簌衣袖的手緊了緊,隨後便笑著開口,只是這聲音裡明顯得就是無法抑制的虛弱,“謝謝了,簌簌。”
“可是仙君您這樣發作的日子越來越多了……”連簌簌垂下眼簾,似是擔憂地說道:“這樣下去,仙君您真的會入魔的。真的不回仙界去嗎,其實您不用做這些的。那次從魔界出來,仙君您就這樣了,果然是那魔尊胥蕭華做的。”
“簌簌……”
“怎麼了,仙君?”
“我覺得累了,扶我回去休息罷。”
“好。”
連簌簌一句回應完,宿離笑了。
說實話,她的確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因為那隻會讓人陷入無盡的回憶之中。她害怕想到君容,所以更害怕聽到和她過去有關的任何的人。
宿離回到房裡,讓簌簌出去了。自己卻坐在了桌前,目光落在桌上久久不動。空空蕩蕩的桌上只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幅被小心捲起的畫卷。
宿離雙手輕輕地握在了畫卷的兩端,然後慢慢地開啟,她的視線凝固了,嘴邊的笑意化作苦澀之意。
畫裡的男子栩栩如生,他的眉眼,他唇角的笑,宿離都彷彿是依稀記得的。她的指尖留戀似的摩挲在畫卷上男子的臉頰上,來來回回,帶著再深沉不過的繾綣。
“阿容……”
“仙君,這是誰啊,我看著覺得有些像是這個煜華國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