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宿離挑了挑眉,驀地揚起了一絲不知名的笑,“還真是……我以為,他會想知道的。”
“仙君您到底是有什麼沒有告訴我們?”溪冉低聲開口詢問。
“現在,你們不會清楚的。不過也許將來,你們可能遲早會知道。”宿離低沉的聲色讓溪冉不再去問,只是倒是讓他更好奇了起來。宿離無奈,仰著頭嘆了口氣道:“明日他們便會回來了,這深宮殘院也是會離開了。”
“所以說仙君才很奇怪,明眀只要恢復仙身,您就可以不用再留在這裡,遭受這些罪,而且仙君您的體內魔氣還是存在,還有日益增多的跡象,這樣下去還是會發作的。上一次便讓仙君您只能被困在這深宮裡,要是還有下一次,那又怎待如何?”溪冉衝口而出。
宿離笑而不語。
翌日一早,便聽到皇宮裡鼓號鳴喧,是玉疏伝率軍歸來。
大殿之上,是玉疏伝換回了一身的素衣白雪,長長的墨髮輕輕繫著,好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而他的身邊,則是六皇子玉允。
這次的封賞,果不其然如玉疏伝所料,玉寧軒果真是達到了當時信中所言。
待到其他所有人都退下之後,玉疏伝便順著玉寧軒的意思,跟著他一起來到了玉寧軒平時的休息寢殿。“你的氣消了嗎?”玉寧軒坐在主坐上,忽地問道。
玉疏伝反笑,“不知皇上何來此言?”
玉寧軒聞言皺了皺眉,開口說:“天下蒼生為志,安國定民為懷,而你卻一心只向著反的一面,到了最後,難道不是會熱下大禍。現在有人說你是與魔稱道,與敵勾結,意欲逆反,又有人說你的正妃是修魔之人,那下一次會是什麼,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嗎?”
“疏伝知道,不過就是成了天下最大的罪人罷了,你也是這麼覺得?”玉疏伝懶懶地倚著椅背,閒然自適地笑了起來。
玉寧軒雙目緊緊地盯著自己的這個四子,有些不知該怎麼勸說他才是好的,只是玉疏伝與別的皇子的不同太過明顯,讓玉寧軒一時間也在籌措著該用什麼辦法解決。再啟唇時,他的語氣又開始逐漸淡了下來,可顯然還是帶了些必須的意思,“如果你還是對你母妃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那麼現在,她已經回來了。只是她的記憶已經消失,也不記得曾經有過你這麼一個孩子,但她還是顧念著你,等著你回來,等會兒可不要讓她也一起為難。”
玉寧軒說完的一刻,玉疏伝慵懶的神情突然是滯了一滯,他睜開了半闔著的雙眼,眸中一片深邃幽暗,可唇邊的笑意未減,“我的母妃?”他似是覺著這是件很可笑的事情,本來就是對此事一直念念不去的他,反而會心生更多的懷疑。
“是,你的母妃是宿仙,我沒有騙你。只是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不希望你的不相信而為難到她。”玉寧軒仔細地說,卻突然聽到了殿門開啟的聲音,隨即進入的是一個穿著淡粉色紗衣的女子的身影。
玉疏伝的視線移了過去,可看到的來人竟是連簌簌,不對……她不是。
因為一步步走來的女子眉眼裡透出的溫雅感與連簌簌的能算是相似,卻又讓玉疏伝覺得有那麼些的不同。因為這個女子的笑意裡,他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深意,就像……只是在笑著。她的髮絲被高高地盤起,一副成婚後女子的打扮,她的髮絲裡插著幾支白玉的髮簪,清雅地曳著。
神雖不是完全相似,可這容顏分明就是與連簌簌的一模一樣,玉疏伝的眸光冷冷地,望著這個突然走入,停留在他的面前,還沒有看說一句話的女子。
“簌簌,你來得正巧,疏伝他剛好回來。疏伝,這便是你的母妃,還不快些認過。”
簌簌?
“連簌簌……”玉疏伝勾唇說道。
葉青文裝作一下子被玉疏伝直接叫出她的名字而感到驚訝的模樣,抿了抿櫻唇,好聽的聲音從她的口中流出,這聲線與真正的連簌簌別無兩樣,“是阿伝吧……我聽你的父皇告訴我了。是母妃不好,把你一個人留在宮裡那麼久。”
“疏伝。”玉寧軒聽見玉疏伝說出口的名字之後立刻制止,只是他奇怪的是,他記得分明是沒有告訴過玉疏伝他母妃的名字,可現在玉疏伝倒是一點都不訝異地就叫了出來,似是還有種相識的意味。
“阿軒……”葉青文咬了咬唇,讓玉寧軒不要再說下去,隨即笑了起來,容顏秀色,笑靨明淨得仿若只是一個妙齡女子一般,她說:“是母妃的錯,是母妃……錯了。所以,阿伝不管有什麼討厭我的理由,我都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