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窗戶微微開啟,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外那個高大魁梧的黑色身影,他逆光而立,以致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覺得那股強烈的熟悉感,再度翻湧上心頭。
是誰!是誰在外面?
剛想開啟房門看看這個人是誰,卻在她走出去之後,那一抹身影很快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人究竟又是誰?竟然會讓她莫名的感覺到很熟悉,雲靜初看著寂靜的周圍,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眼神凌寒幽暗,清秀的小臉上閃過冷魅,看來,今晚註定會是一個多事之夜。
忽然,天空很小的雪花緩緩飄落,雲靜初不禁一怔,竟然下雪了,這第一場雪似乎在暗示著冬天已經來了,纖細的手忽然抬起,看著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飄落,鋪落在地上,在這一刻,一切都是美好的,一都是寂靜的。
雲靜初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冰涼,森冷之感沁入心骨,白茫茫而暇絲皆掩,但是卻掩蓋不了她那顆想復仇的心……
***
一早大雪已經停了,雲靜初坐著馬車出了皇宮,只見只見宮外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寒風呼呼的吹嘯著,宮簷之下的冰稜垂掛如一柄柄銀魚,整齊有序,觸目所及,到處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只有牆角伸出來的獨枝梅花,點出幾抹腥紅,顯眼而絕豔。
不過多久,馬車飛快地從街道上駛過,一陣揚馬加鞭,很快便穿過熱鬧的街市,停到一條僻靜的街道,這街道雖然冷清,可是卻極端的精緻,玉石欄杆雕砌分立兩邊,一眼望去,遙遙無邊的延長下去,遠遠近近的好似只有幾戶府邸,雄偉壯觀的看得人咂舌。
馬車很快停在了高約丈餘的大門前,看似一早已經被人清掃過,絲毫不見雪花的痕跡,那數十個黃銅釘鑲嵌於上,紅色金邊的牌匾寫著司徒府三字。
此刻,全府上下都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便紛紛下跪齊喊道:“恭迎郡主。”
雲靜初在綠衣的攙扶下走下了轎子,此時的她已經卸去女官的打扮,外衣皮質一襲貂披風,裡面一身銀絲墨雪茉莉對襟振袖收腰絲制羅裙宮裝,雅而不俗的鵝黃色,淡淡的幽雅,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碧落髻,兩邊各簪了兩隻支掐金絲鏤空孔雀簪,每隻孔雀嘴下又銜了一串黑珍珠,既貴氣又不張揚。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
雲靜初輕掃了一眼眾人,便馬上走到司徒傲天的面前,連忙伸手握住抱拳的司徒傲天,說道,“老侯爺快快請起……”
司徒傲天點了點頭,便抬起眼眸打量著雲靜初,其實他的心中也甚是疑惑,不解太后為何忽然賜封雲靜初為郡主,甚至還將她安置在司徒府,想著,嚴肅的臉上最後露出深鎖的眉心,詫異的看著雲靜初,雲靜初也很明白司徒傲天的疑慮,於是開口說道:“老侯爺,外面寒冷,還請進屋,靜初再跟您解釋。”
很快,在兩人走進司徒府的書房內,過了一會兒,一道疑惑的聲音從古香古色的書房傳出——
“這怎麼可能?”司徒傲天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容貌清秀的女子,眼神中盡是震驚,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禁容貌跟嫣兒不一樣,就連散發的氣場也跟以前不一樣了,真是是他的女兒?
雲靜初知道,如果她想要過安穩日子,就必須告訴司徒傲天自己的身份,看出他的疑惑,雲靜初便笑了笑,說道:“爹爹,您還記不記得,女兒十二歲那一年幫您譜了一首曲子,也是因為這首曲子讓先皇龍心大悅,賜予了您司徒候的稱號……”
其實當時那首曲子是自己和司徒嫣一起譜寫的,所以自己當然很清楚這件事情,但是司徒傲天卻從未跟任何人提起,畢竟是欺君之罪,所以他也不敢有半點馬虎……
第一百三十三章
“嫣兒?”聽著這件事情,司徒傲天不由脫口而出喊出這兩個字。
“爹爹,是女兒,女兒讓爹爹擔心了,是女兒的不是。”雲靜初一副乖巧的模樣說道:“但女兒這麼多年也是身不由己呀……”
“回來就好,這些年委屈你了。”司徒傲天緊鎖的眉心,現在已經徹底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女兒司徒嫣……
其實早在之前,他心中也有懷疑過那個司徒嫣,可是後來看不出任何破綻,也就沒有再將此事放在心上,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萱兒真是好狠的心,怎麼也是她的親姐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真是家門不幸……”
“以後我就當沒有了司徒嫣這個女兒。”司徒傲天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