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問我幹嗎傻乎乎的。他不知道,那個強化班的男生就是我。
那天澡洗得很舒服。我到家倒頭就睡,睡得很死。那夜做了幾個夢,夢裡亂七八糟,像攤糨糊。
伍
天,碗口大的天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沒有和菲說上一句話,我原以為菲一定會主動來找我的,可事實證明是我自作多情了。這一個星期裡接連下了四場雨,氣溫足足回落了七八度。我一向對自己的身體信心十足,可這回我沒加衣服,終究還是感冒了,因而家裡的面紙每天都會以五包的速度銳減。上課時,我自然也是沒心思聽講,整堂課地處理堵塞的鼻腔。
由於動作過於頻繁加之力度過大,我的右鼻孔一夜之間腫了許多,用手觸控時會產生一種特殊的痛感——不尖銳,沒有絲毫的刺痛,而是一種類似幹擠粉刺,卻又沒有擠破時產生的輕微的壓痛。這種輕微的壓痛持久地停留,驅散不開,像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加之心煩意亂,當時只恨不能把鼻子扔了。
別的呢?這個星期考了三場試,都是文科。語文、英語考試也就算了,這次歷史也來湊熱鬧,身體不適,我便不想背歷史了,其實那麼多內容背了也來不及,因而沒背。考試時,我全憑印象加感覺答題,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萌動的花兒(11)
本人不怕考試,由於初中時底子還算牢固,就算考砸也差不到哪裡去。本人最怕的還是默寫。這個學期語文老師似乎改掉了上課之前先默寫的壞習慣。此消彼漲,英語老師這學期特別是這個星期就有些不太像話了,每課必默。而我則每默必重默(不過關)。到了星期五的最後一節課,我想,本週最後一節英語課了,總不能一個星期都不過關吧,所以,默寫的時候我翻了一下書。被發現倒算了,主要是翻書還沒翻到,心裡總有些不平衡,作弊的後果還好僅僅是抄單詞表。
總之,這個星期糟糕透了,使我產生了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我把左手舉向眼前,目光順著掌心糾纏不清的流動線。我想起了地攤上那個鬍子一大把的算命先生,還有那個整天給他送飯的妻子,頓時腦子一片混亂,我的思緒一塊一塊地被那些畫面切割,完全沒了邏輯……
這個星期三,我收到了嫣的信,依舊是那樣的牛皮紙信封,依舊是同樣的古鎮郵票。信裡寫的是一些關於她學校裡的事,一些與我不相干的事,我覺得我正在看的不是信,而是小說。而菲呢?她總是低著頭,就連從我身旁路過,也不能抬頭看我一眼,我所能看到的僅僅是她的劉海,貼合著她面部細膩的輪廓。劉海和臉沒有明顯的分界線,似乎是一幅做了羽化處理的圖片,讓人聯想起海天相接的畫面,從內部溢位千絲萬縷的愁緒,讓人憐愛。
還有時,她緩緩地走,由遠及近再走遠,香水氣味久久地停留,那種瞬間產生的衝動是難以形容的,我越發地覺得我愛上了菲——也許一開始僅僅是找汪以正當理由的盲目從眾,但至少現在不是了,我愛菲,愛她的一切,至少愛她被我所瞭解的一切。
有時愛情來得就是這樣突然,像陣風似的。而我永遠是那個爬上屋頂的男孩,半蹲著,讓醉人的晚風吹亂我的頭髮,吹起一支過氣的歌,吹到雙膝冰冷,鼻孔阻塞,如今,那個男孩總算等到了愛情。於是他可以爬下屋頂,和菲一起,守著窗兒,數著星星。
我多麼希望一切就是這樣的簡單明瞭,什麼都不用考慮,可世界並非真空,一切都是那般複雜,難以預見。沒有人告訴過我菲還有男朋友。直到我第N次遠遠地看見菲和某個男孩緊貼著胳膊從走廊經過。我這才發現我的感情迸發得有多麼盲目。
我開啟了某個word文件,看到了那封情書。現在看來,那些文字是多麼虛偽,整封信是徹頭徹尾的虛情假意。如果我得到這樣一封情書,我會覺得那個人和妓女沒什麼兩樣,妓女賣弄的是身體,而我卻在賣弄文字,賣弄著那些粗俗的卻貌似文雅的,虛偽的卻貌似真實的方塊。
他一個人走,影子被黃暈的光反反覆覆地拉長,天空蔭翳,沒有星月。腳很痛,他沒有力氣去處理鞋子裡硬邦邦的東西。同時,他用白色的籃球鞋踢著一些硬邦邦的東西,他覺得此前他一直在吹著一隻氣球,突如其來的一根刺把它刺破,他不明白,為什麼一樣東西的撼動總需等到自己喜歡之後才發生,他當然還存在著一絲幻想。他希望那個男孩能夠離開。
一些東西如浮萍般搖擺,動搖了我的筆桿。它們在紙上亂畫一氣,一點不講邏輯。有時是一種漫無目的的發洩,但更多的時候是一種傾訴。內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