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慢慢浮現的俏麗倩影好熟悉,熟悉到令我的心好痛,欲伸手一捉,影子卻像霧一般散開……
啊!愛情,就這麼鑽進我的心窩,我想我是愛她的,那個前世、前前世成為我妻子的可愛女孩。
我在找她,找回我失落的一半靈魂,只有她能填滿我空洞的心房。
第一章
“歐嗨喲!歐嗨喲!歐嗨喲!歐嗨喲……”
貓頭鷹造型的鬧鐘是是響了五分鐘之久,時間訂在七點二十分,十分盡責地想叫醒身軀弓成蝦狀、頭腳全往被裡縮的懶惰蟲。
今天是風光明媚的好天氣,雖然少了鳥語花香,但隔壁罵孩子的聲響非常熱鬧,讓人感受到一天開始的活力。
可是一到夏天就想冬眠的北極熊妹妹根本不把鬧鐘當一回事,腳板子一搓縮成球狀,往更深的睡眠層躲去,呼呼大睡地外加嘴邊掛著一條透明白涎。
真是舒服呀!放假天等於睡覺天,長長的一個暑假正是米蟲的最愛,不用趕公車上課,不用寫報告、聽教授催人眠的濃重鄉音。
人生就該如此無憂無慮、愜意逍遙,啥事也不管地做只大烏龜,縮在龜殼裡睡懶覺,餵食時間一到再伸出脖子,順便曬曬太陽。
只可惜這位睡大仙的好命日子並不長,慘絕人寰的悲慘命運即將展開。
“上官星兒,你是豬呀!你知道我昨天拍廣告拍到幾點嗎?你居然有膽吵醒我——”
一隻媲美褲襪廣告裡的修長美腿輕輕抬高,對準隆起的小山先是輕點一下,繼而朝應該是臀部的位置狠狠一踹,毫不顧念什麼手是之情。
踹人的上官潔兒著實火大了,二十四歲的她頂著一雙看得出睡眠不是的熊貓眼,怒視著在床上滾了一圈落地,依然抱著棉被睡得香甜的禍害小妹,心裡的怒火不減還增,準備再給她致命一擊。
“啊,哈!看我的黯然銷魂腿,讓你魂飛魄散,沒氣睡大頭覺……”
但她的纖白美腿才一舉高,還沒機會往下踹就先怔住,微訝地盯著突然拉開被子的小人兒。
一顆黑色頭顱先冒出來,接著是一張睡眼惺忪的小臉。
“姐,早。”
“早什麼早,你閒人一個幹麼還設鬧鐘,自己爬不起來照睡,卻吵醒一家人不得安寧,你……你在幹什麼,夢遊呀!”
“上廁所,我尿急。”快憋不住了。
像是魂魄不齊的夜遊神,滿臉睡意的上官星兒抓抓飛翹的短髮,兩手兜捉著棉被一角,半披半掛的走向房間一側的浴室。
睡眼迷濛的小人兒甚至沒張開眼,摸索著馬桶位置就定位後,一邊拉著鬆垮垮的睡衣,一邊打著哈欠洩洪,把目眥欲裂的上官潔兒當空氣一般忽視。
過了一會兒,體內多餘的水份終於排盡了,披著棉被走來走去的上官星兒攏攏粉紅色蕾絲小褲褲,再度目中無人地走過已經快冒火的人面前,裹被往餘溫尚有的床一趴,照樣睡她的安穩覺,不一會兒就發出輕酣的打呼聲。
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脾氣不怎麼和善的上官潔兒在怔愕之後,雙眉刷地往下橫垂,目露兇光地掄起比牛奶還白細的玉手,朝她酣睡的俏鼻一捏——
“你還不給我徹徹底底地醒來,想賴床賴到什麼時候?別以為放暑假就能遊手好閒,自己的零用錢自己賺,休想指望我們……”
她累個半死要趕通告、拍平面照、上伸展臺走秀,還要穿著一吸水便重得要命的白紗禮服在海灘上跑來跑去,導演沒喊卡之前,她赤是跑得腳底起水泡也不會有人同情,想賺人家錢就得認命,誰叫她是個一直紅不起來的廣告明星。
所以家中這頭豬憑什麼這麼好命呢?爹疼媽寵外加有老人緣和孩子緣,不事生產標準的伸手牌,實在是懶散得叫人很想給她一面鏡子,瞧瞧她此刻的豬樣。
“哞!誰掐我鼻子,會疼耶!”誰這麼壞心,欺負可愛又善良的睡美人?
“哞什麼哞,你呀!我給你一把草看你吃不吃。”沒點長進,真是讓人火大。
“哈,姐,你起得真早。”哈欠聲連連的上官星兒抓抓東翹西翹的短髮,一副沒睡飽的拉開一條小眼縫。
在她的字典裡沒有勤快兩字,能吃能睡就是順,天塌不來有高個子撐著,她這顆報廢的小螺絲釘對世界毫無影響力,大家不用太在意她。
能偷懶的事她絕對不搶來做,有覺可睡何必虧待自己,身為家中最小孩子的唯一福利,便是什麼也不必做,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被寵壞的小麼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