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不亞於外廷的進士們,因而一首清心咒倒也彈得極好,不知不覺間,朱由校內心裡的火也壓制了不少。
“見過陛下”,李明睿現在也蓄起了鬍鬚,雲紋邊的烏紗帽沿下還略有了幾絲白霜,倒也比昔日更顯得穩重。
朱由校打了個哈欠,仰面躺在寶座上,指著一個墊子道:“坐吧,不必拘束,今天是你值守西暖閣?”
“謝陛下賜座”,但不知怎麼回事,李明睿今晚卻顯得很客氣知禮,不像往日一般在朱由校這個君王面前有些隨便,待坐定後更是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稟陛下,今日的確是微臣值守,見陛下您這裡的燈還亮著,便過來求見陛下了。”
“嗯”,朱由校淡淡應了一聲,他做了這麼久的皇帝,也算是摸準了這些臣僚的心思,特別是這些大紅大紫的天子近臣,一旦有什麼不好的事要說時,總是會刻意先把態度擺得極為端正,所以見李明睿這樣,他便不由得冷下了臉:“說吧,什麼事。”
李明睿微微欠了欠身:“如今禁衛軍旗開得勝,橫掃科爾沁部和喀爾喀部,盧閣老更是功不可沒,還有那一群皇家軍事學堂的學員們卻都是取得了讓人想不到的戰績,當真是可喜可賀,甚至微臣聽說他們還將一個叫海蘭珠俘虜進京城,還獻給了陛下?”
朱由校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他倒想看看這李明睿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陛下,微臣有個不情之請”,李明睿見朱由校應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本來還怕朱由校死不承認,但現在看倒也省了許多口舌,便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