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跟著一起來西北的奶孃帶著大兒子在數里外幹農活,所以就睡能照顧他,便乾脆將他放在了田埂邊做好。
祁理孫很懂事,肥肥的小手扣著地上的土,也不哭也不鬧,只是看見一旁種在壟地旁邊且還未成熟的甜瓜忍不住去摘,但一不小心卻直接滾在了地上。
祁理孫微微一愣,就自己爬了起來,見自己父母沒有發現自己剛才摔了,就不由得咯咯直笑起來。
這裡,商景蘭的確沒注意到自己的小兒子如此頑皮,她現在正一邊挖坑一邊對祁彪佳說道:“虎子哥,種完這一地馬鈴薯,我就得帶著德瓊去兩廣了,你可得好好帶屋裡這兩個孩子,另外,抽時間找個郎中給媽媽(奶孃)看看病,前些日子,她老喊腿軟,屋裡可不能離開她。”
商景蘭現在已經基本上算是農婦了,因而與祁彪佳之間也沒再以老爺奴家相稱,更何況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金童玉女,私底下也就沒有這些尊卑。
而商景蘭所說的父親大人就是現任兩廣總督商周祚。
商周祚與自己女婿祁彪佳不同,其人因父親早逝而年少歷經了不少磨難,因而性格比較務實,以致於考中進士後也算是實幹派官員。
朱由校也就沒有因為其女婿祁彪佳的大不敬而遷怒於他,商周祚也不敢因為自己女婿被髮放隴南而有半句怨言,甚至不敢接濟也不敢以自己的權勢去給當地的官員打招呼,讓他們照顧一下祁彪佳。
但因不日就是商周祚之壽誕,所以商景蘭不得不回一趟孃家省親。
而祁彪佳現在還算是戴罪之人,按照旨意是不能離開這秦安縣的,除非有皇帝特旨,別說是其岳父大壽,就是父母走了也得報由內閣,再由內閣呈遞給朱由校批准。
因此,商景蘭也只得自己一人帶著年齡稍大的大女兒回孃家。
祁彪佳眼神中略略有些不捨,想起當年在山陰縣蘭園與自己岳父爐邊暢談場景不由得更是潸然淚下,最後忙又掩飾住道:“我的學生逄增慧考中了陝西鄉試的第六名亞元,算是可以衝一衝今科會試金榜的,我讓他拿著我的名帖先去綏定找王思任再討教討教時文,然後再去京城,你和他一道去,一路上也有個照應,到時候你再從四川敘慶坐船南下去兩廣,一路小心為是。”
“放心便是,如今天下安定,不比往年盜賊蜂起,只要過了這秦嶺,到了四川也就平坦多了,倒是出川甚難,好在能坐船,也算是回了趟老家,畢竟多年沒回過江南,沒坐過船了。”
商景蘭這麼一說,祁彪佳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也是啊,也算是一衣帶水,替岳父大人拜壽完後你也不必著急回來,先回趟紹興,估計那時也快到明年清明瞭,替我掃掃墓吧,我這個不孝子這輩子是估計不能了。”
商景蘭點了點頭,就應了一聲。
而祁彪佳依舊不由得囑咐道:“近日聽縣尊說,南邊並不太平,鄭氏海盜依舊不老實,雖說兩廣不是海盜集中之地,但你也得小心才是,讓岳父大人也小心。”
但祁彪佳
第三百六十九章 收回澳門居住權
此時的大明和後世的中國相差不大,東部已然開始進入半個近代化,但在西南和中部依舊是古色古香。
但在蜀中,卻因為四川巡撫陳奇諭的主持和蜀中本就富庶,倒也同東部一樣普及了公共馬車,甚至也修了條從綿陽經成都最後到瀘州的大道。
商景蘭從漢中入川便坐了這公共四**型馬車往成都府去,而與她同乘的則有六七位乘客,且大都也都還算舉止得當之人,畢竟這年頭真正花錢坐這玩意兒的也還算不上多。
很多百姓寧願多走幾步路也不願意花這個冤枉錢,儘管這個錢並不貴。
而商景蘭也沒敢坐長途,路過成都府就改乘了更便宜的傳統馬車,雖然顛簸得厲害點,但也能省下不少錢。
作為一個堂堂兩廣總督這樣一個封疆大吏的千金小姐不得不為一次行程而精打細算,這種事就這樣的的確確的發生在了大明。
儘管商景蘭是女扮男裝的方式,當她那表現的經濟拮据與獨有的書香氣質還是被同行的《蜀報》編纂給注意到了,這編纂恰巧又是祁彪佳當年進京會試的同年,且與祁彪佳都曾在劉宗周門下讀過書,因而也算得上同窗,如此便也與商景蘭熟絡了起來,並將商景蘭回孃家的事蹟刊載在了《蜀報》上。
不曾想,這不過是一件尋常小事卻在整個大明引起了熱議,而也因此正式掀起了大明誕生沒多久的紙質媒體開始由單一的政治報道和學術爭論而向下移,擴充套件到記錄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