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七那天就死在山上了!況且……況且,恩公真的、真的是長得漂亮得很,就和、和那山下那說書的嘴裡的仙子一個模樣……”嚴七說到後來,臉皮越來越紅,聲音也捏得細聲細氣,象是蚊子嗡嗡的一般了。
所以,他也沒注意到,那些坐在他面前的村人,視線一個個掠過他看往他身後,嘴巴更是合不上似的一個張得比一個大。
直到——“小七兒,我怎麼不知道我長得和那仙子有幾分像?”
那嗓音象是山澗流過的泠泠泉水般,叫人心裡一個激靈,卻是象大熱天洗了涼水澡般,舒坦清爽之至。
嚴七簡直是要跳起來了,趕緊扭回頭去看,嘴裡更是透著不可置信的驚喜:“恩公?恩公……怎麼是您,您不是說不下山的麼?”
一片暮色中,有幾分飄然的白衣人領著個藍衫十二歲左右的少年,頎長身姿被餘暉映得格外柔美。
這個人自然就是拖家帶口的申璉了。
話說,當日不管自己的行為給棲鳳京治安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毫無悔意的申璉,帶著剛收的兒子夏侯昱披星戴月的直往山裡趕,會合了等他等的淚眼巴巴的大兒子識君後,這一行便開始了縱情山水的生活。
但理論和實際總是有差距的。先是不說光解決夏侯昱的吃飯問題到底耗費了他多少精力,光是夏侯小王爺那讓人不敢恭維的體力,就把申璉預定下的行程一拖再拖,拖得幾乎沒辦法走下去了。這還是在夏侯小王爺穿著,他申璉偷偷用龍皇那弄來的比較普遍一點的冰蠶絲絹做的那身看起來簡陋的藍色衫子,連那藍色的染料都是申璉一點點用這世間的療傷聖物——回魂草給浸出來的,這才好歹使得那嬌生慣養的夏侯小王爺沒半途歇菜。
但是,僅只這樣,還是不能讓申璉滿意。
雖然夏侯小王爺已經很是努力剋制自己,讓自己習慣吃那不是出自大內御廚掌勺的、滋味不怎麼好的烤肉,或是原以為根本下不了口的乾糧,更是經常把由識君帶回來的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一樣不納的吃了下去。
只是可惜,小王爺即使本身很樂意陪他的申璉爹爹,上山下鄉塌遍夏衍的美好河山,他那身細皮嫩肉卻是受不了這等苦的。
於是三天大病一場,兩天小吐一次,小王爺這一路走來,風風雨雨不僅自己辛苦,連帶的也勞累本來就沒什麼興致的申璉。而恰恰,申璉不是個什麼好耐性的人,雖然這點是他到了這邊才發覺的,並且他一直在把後來認的兒子,和原來那簡直堪稱模範了的寧舒相比。
世間天才本來就不多,更別說寧舒那種十項全能的,便是連申璉自己也承認,他都比不過那算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人。但是人內心總有點攀比心裡。
可憐的夏侯在被申璉暗中和寧舒比較了一下後,繼任他大哥識君的前例——失寵了。
申璉又收了個新兒子。
白莫忘。
說白莫忘,就不得不說申璉在山林救嚴七的那事了,因為白莫忘,就是那白虎的虎崽子。
“爹……”
“爸爸、爸爸!”
申璉飛速破開攔路的樹叢,在荒山中披荊斬棘的強行開出條路來,帶著身後兩個跟屁蟲,向那虎嘯的地方一路奔去。
他身後,顧識君藉著靈活的蛇體遊走有蔓草間,速度比之那靠申璉弄來的靈藥平白增添了一甲子內力的夏侯昱,有快無慢。
這三人算得浩浩蕩蕩得到達了事發地點。
斬去那攔路的最後一枝,申璉清楚的看到了躺在血糊糊的地上的那人和那掙脫了陷阱,漫步優遊似的向那伏倒在地上的漢子走去的吊睛白虎,申璉為難了。
他來實在不過是無聊,便找了個藉口,考較一下那煉製的含蘊丹給夏侯帶來的好處而已。當然,撞上這麼個爛攤子也是他沒想到的——這是救,還是不救?
想到自己和那白虎無怨無仇的,上前救人顯然不過圖惹一身騷;但若是不救?那躺在地上的顯然已經看到他了,那一臉興喜過望,叫他怎麼也不好意思當作沒看到。
這個時候有人比起申璉的猶豫來,顯然態度更是直接明瞭。
夏侯昱跟著從樹林裡鑽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連帶的向申璉討喜的話也略了,大喝一聲,怒瞪著丹鳳眼就衝了上去。
“孽畜!居然敢傷人!”夏侯小王爺這一聲了,興喜顯然是多過怒火的,他這幾天正愁著功力增進了,卻沒找到合適的獵物練手呢。
說也奇怪,這深山老林的,本來應該是猛獸充足的,但是陪著申璉走了這些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