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是真,只有我的喃喃囈語:“宇……宇文……”
“宇文……宇……冷……不要……走……”
沾溼著髮絲的額,被輕輕撫過,虛弱無力的身子被緊緊地攬在懷中。
“蘭兒……”
“我……冷……”
“蘭兒……喝些水……”
冰涼的杯,暖暖的水,剛入口,“噗……”,哽著的喉,因為水的侵入,吐了出來。
“蘭兒……”
一陣痛,一片暈,我沉睡過去,只是依稀聽到他的話,然而,想要抓住話中的字,卻是那般難。
第二日,我醒了,微微動了動身子,身旁是他的輕語:“你醒了?”
手背放在我的額上,繼續道:“已經不燙了。”
沒有說話,只是虛弱地點了點頭。
“下次不要那樣傻,淋雨容易得病。”
“知道了。”轉過身子,我靠在他懷裡,呢喃道。
“過會兒,我送你回宮。”
“可是,可是我還沒有……”他還沒有帶我去看過太白山頂的湖,那是他曾經告訴我,只帶自己愛人去的地方。
“沒有什麼?”
“你……算了……”他竟沒有提到湖,那我亦如何去奢求。是他忘了?或是我並非他願意帶去的人。
“蘭兒,你剛剛退了熱,回到宮,讓尉遲德給你再開些方子調養一下。”
揉了揉我的發,撫著我的臂,他寵溺地望著我。
“皇上。”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喊出了那兩字。
“你?“他很驚愕,他亦不知道為何我突然莫名地將著這層甜蜜無間的距離拉遠。
“你怎麼突然……?”
“如果你想,你現在可以佔有我。”在過去的幾日中,他沒有索求過任何,這讓我迷惑,究竟是為何?我們獨處在同一屋簷下,他本該對我會有渴求。難道,我真的不過是他尚未征服而想要征服的人麼?政權,他已盡得,而我,是不是因為一直地抗拒,讓他產生了一種征服的慾望——不是身體,而是心,對心的征服。
“你在胡說什麼?!”俊眉微蹙,他慍怒地望著我。
“沒,沒什麼,這不是一個女人,應該對皇上你應盡的義務麼?”
暗下眼瞼,我伸手卻解自己的衣裳。手驀地被他一把按住,他不悅道:“你為何要這樣看待自己?來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麼?”
是,來的時候,我確實很開心。
“帶你來這裡,是因為這是我和你的家,沒有凡塵間的喧鬧,沒有軍政國事的滋擾,這裡是屬於我和你,避世煩擾的家。蘭兒,你是我的妻,不碰你,是因為我對你的尊重,讓你留到你嫁於我的那晚,請你也尊重自己。”
“你……”
“沒有旁人的時候,我不喜歡你剛才對我的稱呼。尤其在這裡,在我們自己的家中。”
喜服夾紙,傳情意
淡淡笑過,輕捏他的衣襟,家,一個只屬於我與他的家。原來這個木屋,我們不僅僅是主人,還是它的“家長”。
“傻女人,不要胡思亂想,再睡會兒。”
“嗯……你……別走好麼?”
“我陪你,睡會兒吧。”揉了揉我披著的發,他如哄著孩童般輕拍著我的身,哄我入睡。
這一日,他帶我回了宮,離開木屋前,他告訴我,等他有時間就再帶我來“家”。
回到靜鴻閣,我躺在榻上,他陪在我的身畔,待到尉遲德替我看過後,才離去。我沒有留他,因為我知道他輟朝五日一定有很多事被耽擱下,我,並不希望他成為一個昏君。
服過藥後,我躺在貴妃椅上,回想著自己落入北周見到他的第一眼,回想著自己與他相處的每一日,回想著我們之間一切的一切。我,是不是過慮了。冊封,成親,亦或是說結婚,抬眸看著窗欞,難道我得了婚前恐懼症麼?
忽而,一些細碎的步子響在門外,隨而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奴婢參見文御助,皇上吩咐奴婢們送喜服過來。”
喜服?真的做好了麼?小嬋剛收下喜服,送宮女們出去,我已跳下貴妃椅,到了桌案邊,望著桌上那套滾著淺金繡邊的喜服。
“嗯?”身旁的小嬋發出一聲愕然。
“怎麼啦?”
“文御助,這是漢服。”
“漢服?”我疑惑地瞅著小嬋,紅撲撲的小臉漾著一臉幸福的樣子,仿似快出嫁的是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