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魚眼睛很好吃,所以這一次,他將著兩隻魚眼睛留給了我。記得那次,他還曾經因著我對魚骨許願而生氣,而這一次,他卻主動學著我當時的模樣,丟起了魚骨。魚骨竟站了起來,他許了願,只是他不告訴我,自己許的到底是什麼願。燭光映著碗碟,讓我憶起這三年來與他的分分和和,幕幕往事。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而落入北周遇到他後,我變得更加脆弱。如今,他不過是離開一月而已,對我而言卻似一年,除卻不捨,依舊是不捨。
次日的清晨,他離榻穿衣的時候,我只是蜷著錦被中暖暖的身子望著他的背影,不吭一聲,直到他著好衣衫,我才驀地下榻撲了過去,從後環著他的腰,低聲求道:“能不能多留一天?”
淚溼衣衫,情化於言,我貼著他的背,溼唇問著,乞著。
“蘭兒,記住,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好好照顧自己。”
他未回首,也未多留,撤下我環著他背的交纏十指,離了我的貼靠,也離了寢宮的門……
獨留在寢宮中的我,單賞著淡金的帷幔,輕觸著他在榻上留下的餘熱,開始了我的等待。一個月,一個月後他就會回來,很快的,一切都會很快的。我勸解著自己,也寬慰著自己。
秋日的落葉本就帶著一絲愁苦,步踏在尚未被宮人掃去的凋零黃葉上,我感著足下的細碎之聲。他已經去了七日了,還有二十三天左右,他就可以回了。我微微輕嘆,抬眸望著遠處的秋雁,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淡淡思念。
“呵……好一副佳人賞雁,纖足踏葉美景啊。”
一個陌生男聲從著我的身後傳來。轉身而望,一位約摸一米七多,少年公子模樣的男子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白皙膚色,灰褐雙眸,一襲金絲滾邊白袍,顯得頗為俊美。
“你是……?”
我正疑惑,那男子已步上前來,身後太監亦緊緊而隨。
“怎麼?本宮認識你,你卻不認識本宮?”
本宮?除卻後宮中有自己寢宮的妃子外,只剩一人會用這個稱呼,那就是——
“文若蘭的名字在這大周皇宮,似乎比著我這個東宮太子要有名的多。”
“若蘭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面前之人果是宇文贇。十四歲的他竟已長得這般高俊,很顯然是遺傳了宇文邕的優良基因。只是之前已聽過太多關於他劣跡的傳聞,遇著他,我的心便拉起了防線。
“好一個江南女子,怪不得父皇將著我大周后宮變為冷宮,獨寵你一人。”宇文贇撇了下唇角,露出一絲邪淫之笑。
“若蘭是承蒙皇上錯愛。”
“錯愛?”宇文贇上到我的身旁,抬手掬起我微落行禮的下巴,“我怎麼聽說……”
湊到我的耳畔,他繼續著:“文御助可是尤通床幃之事,勾了父皇的魂魄。”
如此不堪之話,引出了我心中底線上的那道羞憤,一咬唇,我抬手揮去。
“呃……”
掌尚未落在他的臉上,腕被他生生掐在手中。
“怎麼?難道傳聞是假的?不如,呵……不如讓本宮試試。”
我想掙脫,而他卻緊緊扣著玉膚皓腕,一陣生疼直鑽心頭。
“放手!!!”
“你不是在這裡思著父皇麼,既然獨守空閨,那本宮正好替父皇滿足一下你飢渴之心。”
“放開我!!你個變態,畜牲!!!”
“父皇喜歡你,不就是因著你的身子麼?你若是從了本宮,將來本宮要是繼承了大統,許還能續你做個什麼后妃之類的。”
“宇文贇,你這個不孝子,居然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呵……大逆不道,嗯,大逆不道,說來本宮還要感謝你呢,若不是父皇出去尋你,還不會立本宮為太子。這事別人不知,本宮可是知的。所謂知恩圖報,本宮當是用著自己的身體來圖報你了。”
叔侄之間,裂痕現
“宇文贇,你若是不住手,我就喊了!!!”
“喊?好啊……本宮在想,到時候是和父皇說你勾引本宮,還說什麼別的理由。不過,若是你這一喊,恐是這大周皇宮人盡皆知了。”
他的身再近一步,另一手的掌心已貼到了我的腰間。喊亦或是不喊,似乎他比我更清楚我會選擇哪一個。這皇宮之內,一個謠言便可傳上千裡,更何況宮中又有多少人等著這場可以添油加醋的好戲上演。
“怎麼?決定不喊了。這樣不是挺好,你呢,春閨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