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本事,就別讓馬跑得那麼快。”他繼續著關於傷的輕聲責問。
“我夫君有本事就好了。”
“蘭兒,你的腿是不是也擦傷了?”對於騎術及著騎馬時可能導致的傷,他很清楚,而我也不敢再隱瞞,只能點頭回他。
當然,承認的結果,便是他又一頓的“教育”。我自是不去反駁,因為他在“教育”的時候,也在小心地處理著傷口。因為痛,我還拼命地拉著他的衣袖,讓他一輕再輕。
這一夜,我不提讓他回去,他亦沒有告訴我他準備什麼時候回宮。只是我知道,他的心已經定下了這個日子,而我,只需陪他。
次日清晨,他獨自拿著一支步瑤,在窗邊輕嘆,我裹好衣衫,走到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肩旁,低聲問著:“起來這麼早?”
“這支步瑤好看麼?”
“嗯。”
“是父親當時給母后的,那時候母后特別開心……”
“後宮的女子不都希望自己能得到聖寵麼?”撫搭在他的衣襟前指,穿劃過他的髮絲。
“傻蘭兒,是不是吃醋了?”
他低望著我,而我亦抬眸望他,手抬起,指撫過他因傷愁而蹙起的眉。
“我一點都不傻,我已經錯過一次,就不會再錯一次。醋已經在上一次吃完了,以後都不吃了。”
“什麼意思?”我沒有告訴過他,那次我離開他,更多的是因為一個錯誤的吃醋。
“不告訴你。”
“壞蘭兒,明日和我一起回宮。”
“你決定了?”
“國不能一日無君,母后也不會希望我一直這麼下去。”
“嗯,這才是我認識的宇文邕嘛。”
“也就你,能這麼老把我的名掛在嘴邊。”
“你不喜歡,就不這麼叫了。”
“誰說我不喜歡?”
“呃?……”
這一日,我陪他走在太白山的山間小道,密林幽處,溪邊嶙石,散去心中的結鬱。太白山頂的湖,我們卻沒有去,因為他想在開心的時候再帶我去看湖,我理解他,也不會纏著他。其實,去看湖與否,已不在於它的美麗,而在於意義。既然我已經知道他深愛著我,那麼去與不去,何時去,就變得不再重要。
第二日早晨,他帶我離了我們的家,收起他傷苦的心,踏上回往長安皇宮的路。馬行到山腳,經過一個小小的村落,一個吵罵聲響在了耳邊,緊接著便是女人哭泣的聲音。
“……你幹嘛讓他……去寺廟啊……”
“咱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
“不……”
正吵著,一個少年的聲音又插入了其中:“我不去……”
“你……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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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扶我下馬後往著爭吵的地方走去,我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八卦,而是想了解一些民生問題。還未到,那名少年已憤憤地走了出來,口中狠狠咒罵道:“年紀輕輕,出什麼家?!——哼——”
“不知這位小兄弟為何如此氣憤?”
宇文邕攔住了那名少年的路,帶笑而問。
“你是誰?”
少年抬頭望著面前這位一襲白色素服的絕俊男子,警覺地問了起來。
宇文邕淺笑道:“我正巧路過,聽到你的父親,母親在爭執,便想過來勸勸……”
“勸?……”
“是,但就是不知他們為何而吵,故而問問。”他並未繼續再問那少年憤憤何事,而是將著這個話題轉到他的父母身上。
“喔……”少年長長一嘆,繼續道:“其實也沒啥,父親要送我去出家,母親不讓,我年紀輕輕出什麼家?!真是的——”
“為什麼要出家?”
“出家好唄,有吃的,有喝的,不用交賦稅,日子過得比我們這種田割柴的要強得多。”
“呵……那,你有想過當兵麼?”
“當兵?……那當兵的,要求還不是很多?況且當兵也免不了稅?這年頭……哎……父親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算了,和你這種富人子弟,也沒什麼好說的,又不知我們這些窮人家的苦。”
“那若是當兵也可以免稅,免一家的稅,你還會當兵麼?”
“呵……你說免就免了……傻了吧你?……”
少年露著不屑的神色。
“若是有一日,可以呢?”
“好男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