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宇文邕的后妃,而此刻卻懷上了藩王的孩子。宇文邕這些年來都沒有臨幸過她,日後她的腹漸漸隆起,紙包不住火,那豈不是……
“你們……”
我的斥責還能有用麼?話到了嘴邊,沒有再說下去,此刻需要的不再是責怪,而是問題的解決。宇文直曾經託付我要保住牒雲芊洛的命,而此刻,我還能保住她的命麼?淫亂宮闈的罪名,加上鐵證如山的隆腹,我能做的是什麼?
“這件事,我……我不知道我怎麼幫你?”
“若蘭,我求你,求求你,這是直的骨肉,我不想失去……我求求你……給我和孩子一個活的機會……若蘭……我求你……”
帶溼的指印在我的衣袖上,顫抖的手訴著她對腹中孩子的珍視。我失去過,那種痛,牽心的痛,豈是別人所能知曉?雖然孩子不屬於宇文邕,但它也是宇文宗室的後代,若要打去孩子,又是何等殘忍的事?
“牒雲芊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你。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若蘭,我有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辦法?我不知道在此時此刻,還有什麼辦法來解決目前的事。
“求你,求你借皇上一晚給我,就一晚……”
求我借宇文邕給她,初聽的茫然被心中的再思一下劃破,我猛然間意識到她所謂的辦法是何等的卑劣,又是何等的讓我難以接受。
“不,我不會同意的。”
“若蘭,我求你了,若孩子是皇上的,就不會有事。”
“你太荒唐了!我怎麼可以會讓你做這樣的事?你這麼做非但是淫亂宮闈,而且還是欺君罔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起身,揹著她,心中滿是矛盾。
“若蘭,我求你了,這是直的骨肉……若蘭……”
“不,不可能!”我往前走過兩步,拒絕著她的乞求。
“若蘭,我求你了,直是皇上的親兄弟,難道你就願意看到直的孩子死麼?……我死便死了……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牒雲芊洛,我做不到!”
“若蘭……孩子是無辜的……”
“不……”
孩子是無辜的,沒有來到世上亦或是來到世上,它都與著這世上真情或是孽緣都沒有任何聯絡。它是無辜的,沒人有權利去剝奪它生的權利。
“若蘭,既然你不願救我們,那我只有……”
身後一個金屬摩擦的聲,輕響起來。轉身而望,纖細的臂腕已半抬而起,明晃的匕首已落入眼眸。
“你這是幹什麼?!瘋了?!——”
我斥著她,拉住她的臂,阻止著她繼續手中在做的傻事。
“如果我死了,就一了百了,如果我死了,皇上他就不會知道我和直的事。如果我……”
“如果你死了,那你的孩子也沒有了!!!你聽到沒有,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地對待一個孩子!——”
“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你冷靜點。”
“冷靜?!若蘭……我沒有辦法冷靜……沒有辦法……”
宇文直的孩子,他的親侄子,宇文宗室的後代,淫亂宮闈,欺君之罪……我若不幫她,那麼她的孩子,她,還有宇文直都會死。可我若是幫了她,那我犯下的也是欺君之罪。不,也許不僅僅是欺君,而是一種信任的抹殺,一種愛的毀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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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因個人原因,今明兩天有可能變為兩更,請親們諒解。
以病來請,君移駕
一刻後,牒雲芊洛在平靜中離了靜鴻閣的門,而貌似平靜的我,心中卻是那般痛苦與混亂。我——竟然答應了她。
到了他的寢宮後,那個心跳愈加地劇烈與不安。
很久沒有和他同寢的我,本應期盼落日夕陽,可是那慌亂的心,讓我卻害怕他的到來。然而,他終是在月上枝頭的時候回了寢宮。
“蘭兒……”
伴著宮人們的行禮,他喚起了我的名,坐在桌邊的我,猛然一驚。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早?”
“早?不早了。我都沒有陪你用晚膳,還早?”
他摒退了宮人,褪下外袍到了我身旁,湊到了我的耳邊:“蘭兒,我好像很久沒有和你……”
“呃……宇文,幣制改革做的如何了?”我脫開他接下的攬抱,起身離了開來。
“嗯?……蘭兒,越來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