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門剛被開啟,那人的話又再一次響起:“皇上,您武功雖好,可也不能只留獨孤大人這,這位毫無武功的御醫在外守著,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誰來擔當這個責任?是獨孤大人?禁軍?還是臣?皇上,請以您的安危為重。”
如此傲慢的口氣,不像是替宇文邕著想,更像是在找茬。可是,獨孤翎他不會武功麼?他在密室中的身手是那麼快,難道是我自己遲鈍?可是那個人的話分明是說獨孤翎不會武功。
“謝謝大冢宰大人提醒。”
本以為宇文邕的話已是這個不甚和諧的對話結尾。卻未料,我聽到了一個嗤笑聲:“呵,獨孤大人,不好意思,提到你的傷心事了。呵呵呵呵呵。”
門被關上,御書房內頓時一片死寂。
隔著簾,我聽不到他的呼吸聲,但是無聲無息的外面告訴我,此刻他的心正沉落在玄冰之底,深潭之中。
忘卻了他的話,我兀自地掀開了垂簾,漸漸現在我面前的是他的側影——垂目低頜,雙眸緊閉,長睫相合,修長的指側撐著那已緊擰的眉間,髮絲遮披著他的手腕,垂落在朱赤的御几上。
“你……”
——砰,猛地一個拂袖而掃,御几上的文書奏摺順著那個力,悉數落到了地上,敲擊在青磚之面,幾腳之上,散落一地。
“呃”,突然的驚嚇,迫地我不由發出一個小小的怕聲。
“我,我沒有想到……”
“出去。”他無力地說著,沒有抬頭,只是低語。
“我沒有想到因為我,你會……”
我真得很愧疚,他們是因為我而爭吵,而他是因為我,將自己的軍權再讓三分。
“出去!!!”
他大吼了一聲,依舊沒有抬頭。
“可是,你是因為我——”
“不要自以為是!出去!!!”鬆開撐在眉間的手,微微發紅的眉宇下,一雙緋色而染的褐眸緊緊地盯著我,仿若用眼睛告訴我,讓我走,讓我離開。我,避開他的目光,看著地上四散的奏摺和文書,彎下身一本一本地撿起放在腰間。左邊的,右邊的,紅的,金的,藍的,綠的,散開的,略有摔撕開的。十多本奏摺,文書按著顏色,我疊放在一起,站起身,放在御几上。
他的眸,紅色,卻不暖。
——砰,當著我的面,他再一次地拂袖而揮,生生地將時才我放下的奏摺,文書掃落在青磚之上。
我,並未作聲,只是彎腰做著和剛才一樣的事情,撿起,疊好,再放上。
——砰,
奏摺,文書,一揮落地。
彎身,撿起,一落御幾。
——朕不想見到你!!!
他吼著,音顫,聲抖,眸中的那片紅色愈加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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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五。一二地震一週年,讓我們祝福已在天堂的人們。五千年的中華會延續著她堅強的生命。
謝謝親們以來的支援。
思鄉落淚,翎遞帕
“若蘭知道了。”微福著身子,我轉身退下。
他是帝王,他不願任何人看到他的無奈,他的脆弱,他所有不是那般堅強的每一刻。
他是男人,他不願任何女人看到他的面失,他的敗北,他所有不是成功勝利的每一次。
我,是臣子,也是女人,所以我必須選擇離開。
門剛微啟,身後傳過他的聲音:“明日早朝,和朕一起。”
“是,皇上。”
我轉身行禮後跨出了御書房的門檻,合上了門。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他的問,我的問,幾乎出在同一時刻,眸光的瞬間相碰後,他淡淡一笑,唇邊的酒靨微微露著,略帶著些許淒涼。應著他,我笑了笑,略帶僵硬的笑。
“我沒事,只是皇上他……”
“讓皇上靜一下。”
“那你呢?”
“我?你是說剛才宇文大人的話麼?”他的唇依舊微彎著。
“你……”
“嗬,我習慣了,沒什麼感覺。”他在撒謊,因為他眸眶邊的紅線,因為他不自然的笑,因為他半遮在白袖內緊握的手。我知道他在掩飾自己,掩飾一切。
“你晚上有空麼?”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