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逐漸變得跟前頭熊熊燃燒著的篝火一樣的張揚,腳心有些發癢,但蘇蘇知道沒有人會過來邀請她。小鎮裡的人對外來者總是有種無法消除的戒備,除了塞娜,還有那些老人和小孩。
蘇蘇站起身抓了一把糖揣在懷裡,獨自一個人離開了氣氛正進入高潮的宴席。
大黃狗薩姆在廢墟堆裡刨挖著什麼,半天,從一堆垃圾裡翻出一塊骨頭,叼著啪塔啪塔跑開了。經過蘇蘇身邊時歪著頭斜睨了她一眼,嘴裡發出一聲低低的哼哼。
狗眼看人低……
蘇蘇在它剛才蹲過的那道土坡上坐了下來,靠著背後一塊還沒有完全枯死的老樹根。
這地方原先是鎮子一道高崗哨塔,在很久以前一次火災中倒塌後,因為距離鎮子比較遠,所以沒人願意再出力去把這個龐然大物重新修建起來。以至後來成了鎮子小孩的堡壘,每天樂此不疲地在這地方做著將軍和強盜的遊戲。
有時候蘇蘇會到這個地方來發上一陣呆,在比較空閒和無聊的時候。
手指撫著裙子的邊緣,很小心。邊緣上很多細巧的花,是用針線一點點繡出來的,還帶著鏤空,不知道它出自什麼地方,這裡的針縫不出這麼細密的針腳。
蘇蘇,你到底從哪裡來。
耳朵裡隱隱迴轉著鎮子裡的音樂和人群的喧鬧,她閉上了眼睛。
無止境的黑暗。
蘆葦蕩在漆黑的夜色中輕輕拂動,像一隻只招展的手,四周很靜,只聽得到自己喘息聲的那種安靜。
風像某種黏液無聲冰冷貼著髮絲滑過,她聽到身後一陣模糊的腳步聲。
不緊不慢,對著她的方向。
心臟跳得很快,粘膩的風和死寂的空氣讓人憋悶,她停下腳步讓自己深吸了一口氣。身後的腳步聲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一步一步,由遠至近,在周遭靜滯的空氣裡撞得心臟生疼。
她拔腿飛奔,朝著蘆葦蕩深處。
蘆葦叢貼著臉龐迅速劃過,一絲冰冷的輕柔。身後的腳步如影相隨,不緊不慢。
突然腳下一沉,在感覺一隻冰冷的手扣住她後頸的瞬間。
蘇蘇驀地睜開眼。
與此同時,一支閃著暗光的矛尖在她眼前微微一滯。
蘇蘇聽到一些急促的喘息,就同她夢裡發出的那些喘息聲一樣,她抬頭,沿著矛尖朝上看了一眼。
然後看到一雙眼睛。年輕的,有些慌張,也有些燥亂的眼睛。
一名異國士兵。
他捏著手裡的長矛,矛尖對著蘇蘇望著他的眼睛,他的面板很黑,他的嘴唇很乾。
耳邊聽不見鎮子裡傳來的音樂和喧鬧,只有來來回回的夜風,吹著蘇蘇的長髮。長髮纏在矛尖上,她聽到那年輕士兵輕輕嚥了下口水的聲音。
蘇蘇朝後挪了一點,背頂在堅硬的老樹根上,無處可挪。
長矛突然落在斜坡上,一路下滾,發出一串清脆的呻吟。士兵高大的身軀朝蘇蘇身上猛地壓了過去,一手掐住她急促掙扎的脖子,一手用力扯開她身上那件柔軟的新衣。
“滾開!”一聲尖叫。聲音還來不及從喉嚨裡徹底放開,掐著她脖子的手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手很用力,勒得她下顎一陣脆響。她用力抵著士兵的身體,兩條腿被他壓著,衣服被扯落了一半。他一隻手慌亂而急促地解著自己身上厚重的鎧甲。
蘇蘇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心跳。
掙扎。
四周一片死寂,她耳朵裡聽不到任何聲音,包括身上這年輕士兵急促的喘息。只看著他近乎笨拙地將纏在身上的鎧甲一點點扯開,兩腿壓在她的腿上,她的腿被壓得生疼,但她打在他臉上和身上的拳頭似乎對他沒有一點作用。
腦子裡迴盪著一些聲音,在周遭一切混亂而靜寂地將她吞沒的時候,將那一切輕輕打破。
像是種呼吸,平靜,沉穩,彷彿一隻窺探著什麼的野獸。
蘇蘇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頭腦裡很亂,她看著他卸下了最後一件甲,然後急迫地把被鎧甲割破的手指伸到她光裸的肩膀上。
很細微的,血腥的味道。
他一使勁把她壓倒,天和地一下子翻轉了,她用力揮打在他身上的手被他一把抓住按到地上,她聽見地上的碎石頭把她手臂穿透的聲音。
很疼,疼得她不由自主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大腦裡一片空白。在感覺到那男人火燙的身體壓到自己身上的一瞬,身子僵住了,只有手在地上胡亂